“昀莫,我杀了你……”
猝不及防之下,身上的衣物已然被快速掠过的焰浪烧成了飞灰,腰间绑着的菩提袋倒是完好无损的掉在地上。
雨尘恼羞成怒,着身子,一把将欲要逃跑的昀莫按在了地上,拳脚如擂鼓般死命往对方身上招呼。
“老大,我也是第一次用,这不能怪我呀。”昀莫面色委屈,慌乱挣扎。
“放屁!你为何毫发无损,分明就是怀恨在心蓄意报复。”雨尘并不买账,死死按着对方不放。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老大,咱们能不能穿上衣服再说呀。”昀莫都快哭出来了,从未遇到过如此荒唐之事,被光屁股的男人死死压在身下,挣脱不得,这种体验,着实糟心。
……
“孽障,青天白日,你们竟在此行如此龌龊之事,还不快快停手!”
低空中,一片散发着朦胧青光的莲舟急速逼近。叶片之上一名中年妇人傲然立于首位,其身后十余名衣着光鲜的年轻弟子正翘首以望,见此情景,众人面色古怪,眼中皆是难以置信的复杂。
“完了!这次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见到众人从天而降,昀莫面色惨白,心如死灰,亦然捂面软瘫放弃了挣扎。
雨尘眼疾手快,一把扯过昀莫的衣服下摆挡住了关键部位,卷曲着身子如小鸟依人般斜靠在对方怀中。
如此,除了上身坦露,倒也无关紧要了,只是这姿势,实在过于暧昧。
雨尘面色如常,强装镇定地打量着来人,手中却紧紧拽着昀莫的衣摆,生怕一阵风就给吹开了。
“伤风败俗,恬不知耻,枉披人皮,你们与那牲畜何异……还不给我分开。”中年妇人带着众弟子飘然落地,拉着脸就是一顿臭骂。
雨尘咽了咽口水,这女子虽已年近半百,却颇有几分姿色。
皮肤细嫩,身材也很是丰腴,若非气质过于威严成熟,倒是与那双十年华的小姑娘难分伯仲。
只是这横眉怒目,不管不问出口便是污言秽语的德行实在让人生厌。
“我说这位姐姐,你倒是说说看,我二人行了何种龌龊之事。你又是何人,又是谁给你的权利随意往他人脑袋上扣屎盆子。”雨尘语气淡漠,直视对方双眼,丝毫不惧。
“竖子,此乃符道首座兰悦长老,你竟不识,当真是有眼无珠。”一名三十出头的青衫男子赫然跳出人群,厉声喝骂。
“未曾谋面,于我无恩无怨,如何识得?又不是那戒律院中的圣碑牌位,我又何须挂在心间。”雨尘轻笑一声,毫不在意。而且,今日这破事儿说到底还与这兰悦长老多少有些干系。
“你,混账!我看你就是缺练……”
青衫男子刚要有所动作,却被兰悦挥手阻止了。
“狂妄的小子,本座自是比不得戒律院的圣碑牌位,你也无需认识本座。不过,你犯错在先,我便有代为惩罚之权。”兰悦秀目微凝,被一名无耻龌龊的小辈如此蔑视,心中已然动了真
怒。
若对方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必定要让其吃尽苦楚。
“嘿嘿,今天这事儿吧,说起来还是拜兰悦长老所赐。”雨尘眼皮轻抖,感受着对方身上散发的狂暴灵压,强做镇定。
“哦?有意思,你最好给我个满意的解释。不然……”兰悦浑身衣袍无风自扬,已然处在了爆发的边缘。
雨尘咽了咽口水,转头瞅了瞅身下捂脸装死的昀莫,心中犹如万马奔腾。
这家伙此般矫情姿态,自己就算说破嘴皮,估计人家也会往歪了想。
眼看兰悦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架势,也只好硬着头皮解释“晚辈今日刚入书院,由昀莫师兄带领寻觅一间居所。
幸得兰悦长老亲手制作的除秽灵符,清理居所的同时,也烧毁了晚辈一身衣服。
小子入院第一日,人微言轻,自是有很多师兄看不顺眼,不过晚辈也不是任人欺辱的软蛋,自然要狠狠揍回去。所以,才有兰悦长老和众位师兄姐方才所见到的一幕。”
闻言,众人皆是心中一惊。昀莫,那个整天找人干架的邋遢疯子?竟然被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干趴下了!
莫非此人已经具备了挑战圣道七子的实力?这太不可思议了。
之前那名跳出来叫嚣的青年心中狂跳,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动手,不然这脸可就丢大发了。
虽然震惊于此人的实力,但众人心中还是有些不太相信两人清白,尽管对方的话语中并没有什么漏洞。
兰悦美眸四盼,微微感应一番,身周的地面和石壁上确实还残留着一丝灵符的气息,还真是自己的手笔无疑。
而且看对方的语气神态并不像撒谎,多半是自己误会了。
而且能把昀莫揍趴下,此子不简单啊,莫非是他?目光转向软瘫地面捂脸装死的少年“昀莫?他说的可是真话,你又是在何处得来本座的除秽灵符。”
昀莫自知在劫难逃,也不再遮掩了。
轻拍腰间,取出一套灰色长衫将怀里的裸男裹住,满脸幽怨地起身行礼“晚辈昀莫,拜见兰悦长老。”
见对方鼻青脸肿的模样,兰悦不禁有些好笑。
“还真是你,说说怎么回事吧!”
“此事,确实是晚辈的错,第一次使用兰悦长老的除秽灵符,却是低估了这灵符的威力。无意间烧毁了林师弟的衣物,这才发生争执,造成了此番难堪的误会。”昀莫垂头丧气,瞥了一眼正在旁若无人整理衣衫的雨尘,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兰悦微微点头,既是小误会,自己也没必要再深究了。
不过,这小子如此狂妄,目无尊长,说不得要让他吃些苦头。兰悦眉头轻舒,淡然道“不管什么原因,光天化日裸露身体且行为龌龊就理当受罚。本座会亲自向明远长老说明此事。”
“哎,不是……哪里龌龊了。您好歹也是一院首座,怎可随意搬弄是非啊!”
雨尘一脸惊鄂,这是铁了心要将屎盆子扣在两人头上呀!
“兰悦长老,前因后果都说清楚了,咱们要讲道理啊!”昀莫也是一脸焦急,惩罚倒是不怕,但由这女人的嘴传出去绝对会变味儿的,这以后还如何见人。
“那又如何,你们还想揍我不成?”兰悦嘴角微扬,挥袖唤出莲舟带着一众弟子飘然而去,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
果然,不管在哪里,还是拳头大说了算。雨尘微微摇头,一脸无奈!
“想我二十年守身如玉,洁心自爱,如今却毁在一个男人手上,苍天啊,你不公!”昀莫面色凄婉,哀声长叹。
“哟,没看出来,你还是个雏儿。要不要我回头给你封个红包?”雨尘挑了挑眉,阴阳怪气地道。
“老大呀……看你见外得,小弟就开个玩笑。咱们身正不惧闲言歪,怕他个球。”昀莫见对方面色不善,态度立马转变。
“这事儿要解决并不难,先去看看我的居室。”雨尘面色稍缓缓,对此事并不是很在意,若兰悦故意散播谣言,自己亦有应对之法。
昀莫见对方如此笃定,只觉莫名心安,也不在此事上过多纠结。
“这间居室并无主人,只要将灵力烙印于这石球上便可开起。以后啊,也只有老大你可以开起此门。”
雨尘微微点头,将手掌轻放在石门中间的半边圆球上。
随着灵力注入,圆球开始缓缓旋转,一汪水色光华自球体溢出快速笼罩整间石屋外围。
紧跟着,光滑厚重的石壁之上渐渐显化出一道七尺高的透明拱门,如气聚,如波涌。
抬脚踏入拱门,又似清风扫面,顿觉神清气爽。似乎这石壁并非岩体,而是由土系灵力聚合而成霎是神奇。
里间儿并不算大,穿过露天的小院儿,唯有一间不太宽敞的石室。
石室中央,靠墙的位置摆放着一张半人高通体黝黑的石床,除此之外,这房中便再无他物了。
“嗯?这床体是玄晶?还是整块的!”
雨尘满脸震惊,双掌在其上来回抚摸,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如此庞大的玄晶块儿。
“这是晶母,经过打磨后做成床榻供学子们使用,通过山顶上的灵泉可自行补充能量,可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也算是书院的一大福利,而且这石室护罩的运转也全靠这晶母支撑。”昀莫笑着解释。
“我勒个乖乖,这玩意儿值不少钱吧!”
雨尘双眼发亮,就差没流口水了。
“无价之宝!老大,你可别打歪主意,这是书院的根基,任何人都休想染指。”昀莫语气郑重。
雨尘微微点头“有如此宝物,这修行定然可以一日千里,不过,这睡觉怕是硌得慌!有地儿领被子么?”
“要被子干啥,那些个刚入门的弟子都恨不得脱光了抱着这晶母床睡,你还非得多隔一层。”昀莫一脸古怪。
“不行,太硬了……”雨尘摆了摆手,这晶母床对自己来说,意义并不大。补充灵力,一方星阵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