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薄喻光良心发现，他在离开的时候还顺便带走了秦思远，以及秦思远带过来的那一堆人，也算是替程明歌省了不少的事情，只是哪怕薄喻光做到这个地步，程明歌也下意识地觉得，这不过是薄喻光的缓兵之计。

程小姐，你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等人都走光了，齐弘问这才恢复了跟程明歌的称呼，有些生分，但却也恰到好处，不至于让程明歌觉得尴尬。

不用了，谢谢你。

程明歌觉得自己这一次已经很麻烦齐弘问了，也多亏了他帮忙，不然合同的事情可能也没那么快能理得出来。

那程小姐晚上请我吃饭吧。

齐弘问想了想，提了一个不算过分的要求。

好啊。程明歌有些惊讶，但在看到齐弘问眼底的诚意的时候，原本还有些紧绷的情绪一瞬间松懈下来。

她跟齐弘问从上辈子就是这样的关系，关键时刻是工作伙伴，平常就是一起插科打诨的饭搭子，所以她一听到齐弘问要她请吃饭，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甚至有种她和齐弘问的关系终于走上正轨的愉悦感。

不过既然要我请吃饭的话，恐怕还需要齐律师您帮我再做一件事。

本来程明歌觉得今天的事情有些麻烦齐弘问，正想着改天请齐弘问吃饭答谢，但既然齐弘问主动说起了，那她也就顺水推舟。

一起坑钱进吗？

他能做的事情没有多少，所以一听程明歌这么说，很快就反应过来。

对。

今天的天气有些闷热，像是已经要逝去的夏末铆足劲儿地释放自己的热情，似乎希望能够以这种展现自身特点的方式，挽留住那些已经开始期待秋天的人。

钱总监，您好。

钱进有些茫然，他虽然知道程明歌最近做的事情，也知道刚刚薄喻光、秦思远来的原因，但是他却一点也不知道，这件事到底跟他有什么关系。

程总经理声称，他手上有一份资料表明，之前的那些生产事故，都是你授意人做的，而且秦氏交付的款项，也有一部分是被你挪用了。

比起让钱进替程承背黑锅，程明歌更想让他们两个人狗咬狗。

冤枉啊，我什么都没做，你们可以去查，那些东西全是程总经理签字的。

钱进表面上一脸无辜，但实际上心里却已经恨上了程承。本来他这个执行总监就没什么权力，私底下更是被人叫做光杆司令，更别说程承还时不时越俎代庖，夺走不少原本属于他的权力。

钱都让程承收了不说，结果现在东窗事发，罪却准备让他背，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可这上头的确是有不少大额款项的走账，是盖的您的私章。

程明歌并不准备去求证这个私章到底真是钱进自己的，还是说是程承找人伪造的，反正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睁眼说瞎话摁头让钱进认，难道钱进还能否认不成？

不是，这怎么可能呢？

钱进其实心里也有些慌，毕竟他虽然看上去没什么权力，但是靠着傍张喜这位股东，他在公司混得也不算差，至于挪用公款这种事情，他也是干的，所以程明歌这么一说，他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死，生怕对方手里真有自己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