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歌拿勺子搅了搅那碗粥，显然并没有什么胃口。

可能会吧，但是我想他们肯定会对另外一件事更在意。

什么？

你那位表姐当年做的事情。

齐弘问在猜，也许程明歌并没有告诉程父程母任何关于青风邀的事情，不管是当年遭受了抄袭的事情，还是程栗苏暗中诽谤的事情，不然程明歌不至于会焦灼到，要来问他这么一个陌生人，寻求一个充满了安慰意味的虚假答案。

放心吧，这世界上不会有哪对父母，会觉得事业比儿女的事情更重要的。

除了他的父亲。

可是我把我父亲一手创立的启明搞砸了，又该怎么跟那些叔伯交代呢？

哪怕程明歌知道自己的父亲不会怪自己，但是一周前还能在股东面前指责程承不是的人，如今却也沦落到一样的田地，接下来，她又该让自己的父亲怎么去面对那些豺狼虎豹呢？

明歌，我有没有告诉你一个秘密？

齐弘问看着低下头的程明歌，心里突然萌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什么？

程明歌猛地抬起头，却没想到撞上了一双温柔的眸子，还有一只已经伸出大半截的手。

你让我帮你请的应铭逊，他之前做过差不多的项目。

面对程明歌的疑惑，齐弘问赶忙把手缩了回来，又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暗道自己刚刚怎么鬼迷心窍，想去摸摸程明歌的头安慰她。

整顿公司的业务吗？

哪怕应铭逊在多年后声名鹊起，成为经纪人圈子内的传奇，但是程明歌却并不清楚他发家的历史，圈子里也少有关于他的事情，但大部分人在提及他的时候，却永远都会忍不住说上一句，这位是个厉害的。

厉害，这个词也不知道是夸赞，还是忌惮。

他帮过秦思远。

齐弘问并不能透露太多的事情，但是他相信，聪明如程明歌听到这里，就已经明白了。

秦氏的股权并购案？

程明歌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知道应铭逊的手段厉害，却没想到这个人会这么厉害。哪怕秦氏那个并购案过去了多年，可在a市做生意的人，却没一个是不知道的。

当年秦思远的父亲突然过世，秦思远仓皇接手秦氏，所以秦氏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一直都处于那些股东的控制之下，可突然有一天，秦思远突然发力，先是直接揭露了两位股东挪用公款的事情，再是开始彻查公司内部结党营私的情况，用自己那一点点的人，强行把秦氏这棵旁根错节的大树给清理得干干净净。

即便光是看那张秦思远在并购案上跟其他股东的合照，都能瞧出来几分腥风血雨，更别说因为这件事，秦思远在生意场上落下了一个活阎王的称号。

当年不是没人怀疑过有人帮秦思远，可不管怎么打听都没有消息，现如今齐弘问却告诉自己，这是应铭逊做的，想到应铭逊办事的手段，程明歌突然觉得，之前对秦氏的疑惑一瞬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带自己也多了两分底气。

如果我报你齐弘问的名字，应先生会给我打折吗？

会，而且我还会把他打到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