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城想了想，给出一个特别官方的回答：“规为正圆，矩为正方，所谓规矩，便是这天下无形框，将框里的人，神，妖都束缚在一个特定的轨迹上，一旦偏离，就要受到惩罚。”

“所有人都得遵循规矩吗？”小少年问。

“也不尽然。”

“那你呢？”

“我？”越城勾了勾嘴角，“生在其中，身不由己啊。”

越城摸了摸他的头，“不过啊，这世间之事啊，条条框框如此之多，可又有哪条能真正分出个是非对错呢？只要你心中真正明白就够了。所以啊，你还是见识太少，多跟我去逛逛，经历的多了，自然也就明白了。”

越城别的不说，但是打马虎眼糊弄小孩的本事还是有一手的。不过他也就是说说，并未抱什么希望，毕竟他这种话也说了多遍了，并无效果。

谁知那少年沉默了一会儿，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对他道：“好。”

“好什么？”越城一时没反应过来。

少年看着远方，道：“我也该出去看看。”

越城极不相信地盯着他，几乎要怀疑自己听错了，“怎么个意思？”

“我跟你走，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不不不等会儿。”越城此时被这忽如其来的惊喜弄得有些懵，“你这怎么忽然改变主意了？”

问完越城就后悔了，他嘴贱什么！人家好不容易愿意跟你走了，你还作上了！

越城赶紧补救，生怕他一个反悔又不同意了，“那个，这些不重要，你想通了就好，我跟你说……”

那少年似乎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也似乎是不想听他多叨叨，打断道：“我不会反悔的，我确实想要去人间看看。”

“去人间？”

“嗯，人间。”

“可以啊。”越城拍板，“想去哪儿我都能带你去！”

“你先前凡人装扮，是住在凡间吗？”

“呃，小住，小住。”

“那你住在哪里？”

“你想去我住的地方？”

“其它地方，我也不知道。”

“行，带你去玩几天也无妨。”越城爽快地答应了。

“不过，我有个要求。”

越城大气地摆摆手，“你只管说。”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说完定定地看着他。

越城一愣，“你指……哪种？”

“肢体接触。”

“啊。”越城表示明白，“没什么问题。不过有件事，你得改变一下。”

“什么？”

“眼睛，还有体温。至少像我这样就行。”

少年对认真地看着他，问道：“这是你的真容？”

越城笑道：“是不是绝色？”

少年没有夸他的心思了。

“我需要易容吗，像你之前那样？”

“用不着，就眼睛的颜色变一下就行了。”

“那体温……”

“像我这样就行。”越城本想伸手碰他一下，结果想起了他刚说的话，于是抬头看向他，“劳驾，牵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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