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城确实不能理解。
他一直觉得,那些打在你身疼在我心都是用来哄人的屁话。伤在自己身上疼不疼只有自己知道,别人再在意也不能替你受分毫。
所以在长泽说出那句我疼的时候,他也只是觉得是小精怪有些年轻幼稚,什么都不懂。
总要给平淡的生活增加一点仪式感嘛,越城理解。所以他很配合地点点头,“我懂。”
“你觉得我幼稚是么。”长泽对他已经是看得很透彻了,毫不留情地就说出了他的心里话,“那是因为你没有经历过。”
说他没有经历过?!
一个两百岁的小娃娃?!
说他?!
“你干什么?!!”越城看见他抬手,意识到长泽要做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长泽直接将一根细长的冰凌插进了自己的肩膀!
越城立即将冰凌抢过去扔在地上,快速用手捂住了他的伤口,然后源源不断地给他输送灵力,“你那娘神经病啊疯了么?!”
长泽一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拂开越城,平静的道:“我不疼。”
越城:“……”$%@%你娘的!
越城抓着他强行把他按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地解开他的衣服。
长泽再次推开他,然后扶着桌子站起来,“不用了,我没事。”
越城:“……坐下。”
长泽非但没坐下,还推门离开了,“我以后不会再听你的了。”
越城在原地站了半天,气地一脚将一个椅子踢飞到对面墙上!
黍离和虹皁一盏茶的功夫,先是看见小北落寞地从屋里出来,然后又看见长泽肩膀流着血离开,最后看见越城一脚把门踹开,走到一半又折回去一脚把门带上。
两人对视一眼,都不厚道地笑了。
虹皁注意到小北出去,她拍了黍离一下。
黍离喝茶的空隙看了一眼,然后看向二楼越城的房间,果然看见越城从屋里出来。
他趴在栏杆上跟黍离使了个眼色,黍离回过去一个飞眼,然后揉揉虹皁的头发,起身跟出去了。
虹皁见越城下来,神色有些不解,“主上你是怀疑小北什么吗?”
越城坐下,头扭向窗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虹皁坐了一会儿,莫名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她尝试着找一下话题,“主上,长泽好像是受伤了你知道吗?”
果然提起长泽,她才注意到越城的神色动了动,虹皁再接再厉:“他是怎么了,用不用上药?”
“虹皁啊……”越城单手支着头,另一只手划着杯沿,“如果黍离受了伤,你会生气吗?”
“啊?”虹皁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她不知道他跟长泽的事自己是该假装不知道呢,还是直接挑明了说,所以虹皁小心地问了一句,“他跟你生气了?”
越城逐渐皱起了眉,“你不觉得他有些…偏激?”
“那个,主上……”虹皁斟酌了一下,“如果我是长泽,我是说如果啊。就这件事而言,我也是会很生气的,因为……”
虹皁犹豫着看了他一眼。
“因为什么?”越城让她继续说下去。
“就比如我跟黍离,如果他每天受伤,时刻有生命危险,那我在他身边一定很没有安全感,就像是面前的这个人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会消失不见一样。长泽应该也是这种想法吧。”
越城手指停在了杯沿上没有动:我本就随时都可能消失不见啊……
想到这里越城竟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