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皁婚期将近,水宫也逐渐热闹起来了。越城裹着大氅,俩手往袖筒里一揣,跟个老大爷似的看他们前后忙活,让那些忙的脚不沾地的人一度对他抱以险恶的态度。
闻竹也难得有空过来看看他们,“办的怎么样了?”
虹皁放下怀里的大红挂帘,擦了擦一脑门子的汗,“哎,成个婚可太麻烦了,我不仅是新娘,还要当苦力,真是让我这辈子不想再结第二回。”
“你还想结第二回呢。”越城悠闲地揣手手靠墙,站着说话不腰疼地无情嘲讽。
虹皁简直想拿砖砸死这个干啥啥不行,补刀第一名的混蛋,于是当着闻竹的面,不论尊卑地冲他翻了个白眼。
越城感慨:“还没嫁出去就对我这样了,这人,不,珊瑚啊,就是变脸变得快。”
虹皁无言以对,冷静地对闻竹道:“看到了吗,他现在就是个这。”说完又抱起那一大堆红帘子走了。
闻竹难得地笑了笑,越城刚好抬眼看见,他微微有些触动,“上神,又来做什么呢?”
“没什么。听说水宫近日忙翻了天,便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闻竹回答。
“我倒是不忙,你要真想可以去帮帮虹皁,前提是你干得了这活。”越城憋着坏心思呢,他知道闻竹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族做派,古板的很,让他帮虹皁装饰水宫,估计他这辈子都没干过。
但是出乎越城意料的是,闻竹竟然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然后越城就有幸见到了上古药神的大弟子——上天庭人人膜拜的天花板——下一任天帝——古板正经小贵族,擦门板,挂幕帘的场面,着实是惊呆了一众人!
虹皁简直没有想到自己的婚事竟让能让闻竹上神屈尊降贵去擦门板,吓得虹皁简直想把门拆了扔出去。
门:……是我不配。
闻竹擦完门板挂完幕帘后,似乎还在考虑有什么要做的,虹皁赶紧将那些贴纸灯笼什么的一脚踹屋里去,然后对闻竹微笑:“忙完了上神,快去休息吧。”
闻竹用湿手帕擦了擦手往越城那边走过去。
越城微微有些尴尬,即便是再跟闻竹闹矛盾,闻竹在他心里也是长辈,是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人,对于自己揣着手指挥他干活,多多少少有一些不太好意思。
“随口一说你还真去了。”想说些好听的话,但到最后却别扭地变了意思。
“无妨。”闻竹并没有在意,他看了一眼越城身上的大氅,“你冷?”
越城拿出了揣在袖子里的手,自然地顺了顺大氅上的毛,“冬天了,贴合气氛。”
闻竹:“……”
就在闻竹已经走出水宫大门,将要离开水宫的时候,虹皁做贼似的小跑追上,还往后看看有没有人跟着。
“怎么了?”闻竹听见动静停下了脚步。
“上神,可以求你件事吗?”虹皁仰头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什么?”闻竹问。
虹皁往身后看了一眼,确定越城不在,才小声地开口:“我的婚事,能不能邀请长泽来?”
闻竹有些意外,但还是认真考虑了一下,最后才算是点点头,“我尽量,但不能保证。”
“没问题没问题,谢谢上神!”虹皁心里已经有底了,上神说尽量,那就肯定能成!
闻竹对她微微点头,“有心了。”
虹皁哪受的起闻竹的夸奖,赶紧摇头摆手:“不不不不不不不不,应该的应该的。”
在经过一系列鸡飞蛋打抓耳挠腮的忙碌后,终于迎来了水宫期待已久的日子——虹皁的大婚。
从一大早,水宫就有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仙家和妖,带着一盒两盒的贺礼来水宫道喜,施琅负责在门口迎接并且还要记下来者的名字和贺礼,忙的他头都抬不起来。
而水宫里面早就设了大桌的宴席,由于此次邀请者甚多,宴席甚至都摆到了水宫门外。
此次场面之盛大,几乎连带上整个上天庭——因为此事,上天庭也设宴,七天七日的流水宴,闻竹发话了,不论是仙还是妖,都可以随时参加。
而此时的盛宴时间也刚好赶在了凡间的除夕,所以下界家家户户也都是张灯结彩灯火通明。
就连越城,也在黍离的胁迫下,不情不愿地用红发带将头发束了起来。
虹皁的这次婚宴,可以说是史无前例的壮观。
但是当事人昨天晚上却愁的一个晚上都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