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是你想的那样，和当初在三中上学时的对未来生活的遐想也没有半分差别。

“也就这样啊。”张凌低语着，他重复了一遍女生的话语，从语气中，听不出什么。

话题再次终止了下来，沉默慢慢的蔓延开。

“你好像，变了很多？”

“啊？有吗？”

许湘有自知之明，从过去的记忆里可以知道，和这个男生正面接触，哪怕是在同一个班，直接对上的次数，少之又少。

四年后的就这一面，就说她，变化很大？怎么会呢？怎么不会？只因为，旁观者清。连她自己都快要信以为真的刻意为之都忘了，张凌，却是知道。过去在三中的那三年，张凌，知道了她的那些别人都不知道，连她自己都快要忘了的小动作。

“哪里变了？”她倒是很好奇，这四年来，在张凌的眼里，许湘，又有了哪些变化。

“不像以前那样直接率真了，学会了弯弯绕绕，学会了，把自己藏起来……”

“再比如说，你现在笑的，有点假。”

这几年，他也或多或少的接触了形形色色的人，有些人，有些事，任何人，任何事，多多少少也正面的经历过了。本来就早熟，再加上这些有意无意间被迫的磨砺，他在看人的这一方面，已经是练得很到位了。

许湘和记忆中的那个她相比，确实变化挺大。至少，现在许湘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

听着男生缓缓的说道，从他张口一句一句的向她道来的时候，从他一开始的吐字开始，许湘就已经笑出了声，眼角渐渐有些湿润，视线有些模糊。发现了自己的这个生理反应，许湘再也不压制笑意了，干脆的放开了声。

是张扬的，带着一点点不羁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许湘抬起手来，毫不避讳的抬手抹去眼角的那抹晶莹。“张凌啊，你特么真的是，够了。”

明明什么都不是的你，凭什么，这样直接的戳破别人的面具？

还有什么是你不能够看出来的？张凌，你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么？你知不知道，这样，毫不避讳的洞悉了别人，说真的，你的这个样子，真的真的很让人讨厌！

从前就不喜欢和张凌打交道，现在也是一样。她能够像现在这样和张凌泛泛交谈已经算不错了。无论是过去的张凌，还是现在的张凌，总给她一种要撕破她面上平静的冲动。

“所谓的成长的代价？”张凌瞥了她一眼，兀自的接着说道，像是对上一秒他所说的那些话，有关于许湘的话题，进行了总结。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许是因为，在几年之后，恰巧见到了几年前的老同学，才让平时与时间赛跑，争分夺秒的他，放慢了脚步，配合着她的脚步，陪着这个所谓的老同学，散着步。

和许湘走了一会，转眼便来到了，街道的分岔口，张凌的步伐停了下来，他看着灯光明亮的街的那一端，并没有看向身边的她。

“许湘，之前，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个问题。”

初中那几年，一直萦绕在心上的疑惑，那些他洞悉的端倪。直到现在，再见到许湘之后，仍然会想要知道的问题的答案。

之前？张凌说的应该是指还在三中的时候的那个之前，他还在学校里，和他们一起上学的时候？要问她？许湘隐隐有些猜测。

“以前倒是没发现，你的话还挺多的。”

许湘没甚好气的谴责道，以前的张凌，话真的没有今晚的多，最起码，对别人的事情，还不感兴趣的那种。谁知道，就经过几年社会的磋磨，如今，张凌的话也多了，对别人的好奇，也多了。

或者说，因为距离，因为内心知道，这次见面之后，以后也不一定会遇见了。或者是并不想给自己的青春时光留下一些遗憾，有些事情便想要问清楚。毕竟是他初中时候最难解开的疑团。

对于许湘的话语中谴责，张凌当然自动屏蔽掉了，他现在并不会在意这些，也不会觉得自己有多么找人嫌。而且，对于他的问题，只要是她能够回答出来的，能够为自己答疑解惑的，许湘一定是乐意之至，并且，知无不言。如果只是一般的问题的话？

但是，他所想要问的，其实并不一般。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根植在那段时间里，那段回忆中纠结着的一个点，一个还没有解开的疑窦。张凌转过了头，微微低下头来，看向身边有着的这个女生。

“那时候的那些考试，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认真的对待过？”

在三中读书的时候，许湘，是为数不多的，他比较好奇，又想不通看不明白的女生。

在平时的来来往往的接触中，从女生的言行举止，以及面对一些事情的处理方式和想法。许湘给他的感觉，就很不一般。至少，许湘就没有明面上看起来表现得那么的简单。

他隐隐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许湘，其实很聪明，比三中里的任何人，甚至比他还要聪明。他看人向来很准，许湘是真的不简单。

哪怕，天天拽着一张踩在及格边缘的卷子，哪怕，成绩的排名被远远的甩在后面。从名不见经传的三中，看上h市重点名校，真的那么简单吗，仅仅是，许湘所谓的超常发挥，然后攒了三年的运气，在关键的时候，让她有了进入市一高的资格？

当然不会是，超常发挥？与其说是，运气，不如应该说的是，理因如此的正常发挥吧。

当初发现了那么点不对劲之后，便处处留意起有关许湘的一些事情，尤其是，闲着发慌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观摩女生的试卷。于是，有了这样的发现。

与其说先前只是是自己的猜想，那么后来，在自己经过了一定的观察之后有了一定的考究之后得出了具有某些肯定的结论。那就是，许湘，这个女生，从始至终，学校里的大大小小的考试，她从来都没有认真的对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