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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仙人两相护,不舍亦不弃

“秃驴,你这等于废话么?”半算子意识地抬头,“哪来的那么多神兵天降降降——”

绯刀从天而降!

应龙巨池的水被垂直切开,刀身携裹着滔天血腥,刃携裹刻骨寒意。短短一日内,几个人第二次证这把恐怖武器的出鞘。长刀贯落的速度超出了瞳孔捕捉的极限,在水中留一道久久散的赤线。

摇摆而来的龙鱼,池底深处升起的银光齐齐定格在水中。

绯刀钉在第一条龙鱼的颅骨上,刀身的杀气却直坠而,在同一瞬斩杀了池底深处的另外两条龙鱼。亲眼目睹这一刀的渡和尚只是侧面感受到刀上的杀气,浑身就由自主地微微战栗,仿佛自己也跟着被从天灵盖向劈开。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渡和尚立刻高举双手,“阿弥陀佛!贫僧乃出家人!”

他高举双手动作过迅猛,连带着将背上昏迷醒的仇薄灯给甩开。

红衣少向后一仰,黑发在水中漫漫展开,龙鱼骨骼发出的淡淡银光照亮他苍白的脸庞。轻男子从渡和尚等人身边径自擦过,接住了沉的仇薄灯,他玄黑的衣袖边沿晕开暗红烟雾。

“这是刚杀了哪路鬼神赶过来……”

陆净喃喃。

无怪乎他此猜测,血源源断地从师巫洛的黑衣上晕开,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亦或二者皆。能将一整片池水都染红,实在让人怀疑他是一路尸山血海地杀过来啊!

渡和尚维持高举双手的姿势,冷汗瀑布,飞流直。

别管是哪路神仙遭殃了,贫僧观这位施主长了一脸“杀人灭”之相啊!这应龙池其实通的根是什么海泉,而是黄泉吧……

师巫洛忽然抬头。

渡和尚说吾命休矣!

一样东西被迎面丢了过来,渡和尚能抬手一挡,入手却格外熟悉。定睛一看,原来是他的那串菩提明净子。再低头一看,池水的血烟中翻滚出墨雾,师巫洛抱着仇薄灯站在散发幽幽银光的龙鱼上,迅速向应龙池深处沉去。

黑与红在他们两人身上流动,像一个人过往的所颜色都由另一个人亲手描绘,也像一个人的生命都由另一个人组成。

“他、他这是什么意思?”半算子,“他自己带仇长老风穴?”

娄江眉头一跳。

换做平时,就算这位神秘的轻男子实力再怎么深可测,娄江肯定也要追查他为什么会知道山海阁的辛秘。但眼更要紧的事,只能冒险相信看在仇薄灯的份上,他会做出危及清洲存亡的事。

在两人彻底沉黑暗的一刹那,池水沸腾起来,忽然逆流而上,把他们向上送。

被冲天而起的池水拍在涵洞玄铁门上时,娄江一手抓住铁门,一手摸索机关。

咔嚓,玄铁门上升,娄江第一个钻出去,接着把陆净拽了出来,紧跟着渡和尚和半算子也钻了出来。双脚落到地面时,渡和尚和半算子一起发出了“哇”赞叹声——在他们应龙池折腾的这么一趟功夫,山海阁的金羽图已经彻底展开。

狂风暴雨,天昏地暗,烛南却前所未地辉煌!

每一条街道都亮了起来,路面金灿一片,仿佛地底万岩浆喷薄而出,在整座烛南流淌。在金辉面前,污秽邪祟节节溃散。山海阁的弟子披着分属各司的披风大踏步地前,逐街逐道地挥动刀剑厮杀。

雨水被他们的脚步踏起,火星般四飞溅。

“看起来真威风啊!”

陆净一放松来,说愧是山海阁,毕竟是天底最钱的仙门!过就是区区一些怪鸟鬼祟吗?杀干净就是了。一扭头,却看到娄江苍白安的脸色。陆净愣了一,刚要怎么了,就听到头顶传来苍穹碎裂般的巨响。

他抬头,瞳孔骤然收缩。

笼罩住大半个苍华城的白玉伞从中破裂,闪电自缺中劈了来,炽白强光,淹没十几片街区。

高空,应钟收刀。

剑光擦着他的面颊而过,落空了。

抵御雷霆时,他忽然出手劈向唐翩衣的命武器,唐翩衣几乎是同时朝他掷出飞剑。那一柄飞剑该命中他的,最后却落偏了——在唐翩衣掷出飞剑的瞬,一柄凤翅镏金镋自背后贯穿了她的脏。

“叛徒!”

唐翩衣扭过头死死盯着她背后的一名枯瘦阁老,凤眸中仿佛火光迸溅。

“竟然连你也是叛徒!”

应钟唇边带着一抹阴冷的微笑:“翩衣啊翩衣,既然知道我自己的行迹过可疑,我又怎么会愚蠢到自己负责刺杀呢?”他抬起头,冲着远处的左梁诗高声道,“阁主,应某过往多冒犯,勿怪!”

唐翩衣屈指成爪,五指凝聚起暗光。

枪尖自唐翩衣胸前冒出,月牙形的两股侧锋搅碎她大半胸膛。闻阁老一振手腕,收回凤翅镏金镋。

银色的长杖阻住去路。

左梁诗缓缓收回手。

他面无表情地注视唐翩衣的尸体掉高空,脸部肌肉狠狠抽动了一。

唐翩衣是他为数多可以信任的阁老之一,也是为数多知道今夜部分计划的人。按计划,她的目标是应钟,因此她才会在一开始故意激怒他,以令他在叛变时锁定她。

可唐翩衣和他都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一直以来应钟在所可疑的人中表现最为激烈,几乎把对他的矛盾毫掩饰地摆在明面。可事实上,应钟绝非性情暴躁易怒之辈,他早就清楚自己的可疑,甚至连这份可疑都是故意而为。

“你们准备得……真久啊。”

左梁诗轻声说,瞳孔印出雷霆与血火。

叛变!叛变!叛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