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派来折磨我的吧……说也说不过,一个女生,为什么会有这么清晰的逻辑思路啊?不是说好的都是:「我不听!我不听!」以及「我不信!我不信!」……诸如此类的蛮不讲理的模式才对的吗?
不过,倒是很难想象,仅仅才是她入社的第二天,两人之间居然有这么多的话可以讲。
嗯……应该是自己对这方面杜绝太久了,这才刚刚开始,还有些许不适应。正常的社团交流,应该就是如此吧!
只是和衣雪词这样的人说话,是让殷九涵最难受的事情。
冷静温和却言辞犀利,看似毫无攻击性实则能三言两语将一个人怼得哑口无言。而且说话做事十分理性,让人感觉不到一个正常高中女生应该有的感性与娇羞。
应该说……十分成熟么?呵,如果不是非要争这社长的位子,倒也不失为一个可以交谈的对象。只是干嘛这么官迷嘛!
穿过两栋教学楼之间的石子小路,暖暖的夕阳将两个人笼罩在其中。仿佛置身光影的沼泽,任谁也无法再抽身出去。
稍在殷九涵身后半步的衣雪词,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
她的笑容,很淡。
进入独处社之后,两人礼貌性地和陶夭打了个招呼。然后二人选了教室中央的一张桌子,将前面的那张椅子调转过来,就成了一个临时会议桌——只有两个人的会议桌。
这个时候,陶夭也停下了手中的画笔,来到了二人所在的地方。
陶夭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还是选择坐在了衣雪词这边。不过可能是碍于衣雪词本身黑长直高身高冷面冰霜的气场太强,陶夭也只敢隔着两个位置坐。
[话说,其实她人还是挺好接触的……]别看她总是一副如同独立于冰山之巅上的样子,其实她人还是挺好的,就拿刚刚的事情来说吧,虽然有些毒舌,但还是让人挺暖心的。
「咳咳咳,那个……那个……,白老师说,决定部长……哦不,社长的事,我是指导老师,所以要全程参与。」
陶夭显然并不很擅长和多人相处,即便是对象只是增加了区区一人,对她来说都是难度陡增。
不过之前上她的课的时候,面对那么多的学生倒挺从容的啊?
看着她有些羞赧的脸蛋和飘忽的视线,这让衣雪词很难相信这是一位老师;以及难以让殷九涵认同这是一位已经在学校就读一年的大学生。
「言之有理,让老师来主持公道的话,也能让人信服。」
「随便吧。」
「那、那好,那,这个……」
「这个……」
「这个……」
「我们……」
「嗯……这个社长的事」
「……嗯…………」
「还是、还是你们自己决定吧。」
说到最后根本没了几分气力,依旧还是将主动权交到了二人手上。然后自己十分羞愧地低下了头。作为一个老师来说,实在是太失败了。
陶夭低下了了头,为自己的表现感到羞愧:陶夭啊陶夭,你也就只会照本宣科了!太失败了……呜呜呜……
衣雪词叹了一口气,殷九涵则是完全在意料之中。
于是乎,二人开始了初次的正面交锋。
衣雪词正襟危坐,双手环抱于胸,由于挤压而产生的凹凸感能突出已经十分有型的身材曲线——但是需要挤压才能产生曲线,和陶夭比起来差的就是维度之间的距离了——平板姬实锤。
殷九涵则是懒散地靠在椅背上,一只手还搭在上面,这个时候如果再点根红双喜,那基本上和一个地痞流氓也没什么区别了。
「我觉得,我说什么可能都不会对你起作用。但是呢,我还是需要明确地将我的想法传达给你。以及,在这件事上我不会退步。」
「衣雪词同学,我能问问你为什么就这么执着于这个社长的名头呢?」
殷九涵是一脸纳闷儿地问道,如果不是白窈君故意安排进来的,那么这位少女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虚名上争个面红耳赤呢?(虽然并没有争到那种地步)
「并非执着于这个社长的名头吧!毕竟,这样一个人数只有个位数的社团,就算是当上社长也并不是值得拿出去炫耀的事情。只不过,身为社长的我,倒却可以名正言顺地调动社团里面的人力资源来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这一点,算是最吸引我的。」
「自己想做的事情?那很抱歉,社团并不是被某些人拿来行一己之私的地方。如果想把我当成免费劳力的话,请出门右转。」
面对殷九涵的义正言辞,衣雪词仍是一副倨傲的态度。
「哦?是么,这话说的,「不是被某些人拿来行一己之私的地方」,呵呵……,你应该是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吧?」
殷九涵心中被触得一惊,看着面露狡黠的衣雪词不禁有些警惕了起来。
「独处社,独处社,啧啧啧,依我之见,恐怕就是某个人既想拿到学分又想远离人群而想出的两全之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