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周弃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问陈华良:
“你跟你青玄会里的人是怎么说我的,应该没说是你找的外援吧。”同坐在后排,周弃斜看着陈华良问。
老头儿含含糊糊不肯说,最后在周弃的威胁下才说,
“我说你是我在山上的师叔,这次下山来跟我叙旧,听说了这件事非要跟过来,细节什么的没跟他们说。”
周弃其实没有很生气,只是觉得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居然还这么要面子,又一想,可能真是又因为年纪越大所以越要面子的,于是也就没再说什么。
终于,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幢二层小楼,或者说是栋小别墅,外面一圈围墙,爬了满墙的爬山虎,中间一扇大门挡住来人,看来求助的人有一定的经济实力啊,周期想着。陈华良按响门铃,有一个女声问是谁,陈华良回答,过了一会儿,大门缓缓打开。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开了门,女人长发被细绳从中间系住,穿着居家长裙,戴着眼镜,皮肤很白,所以眼下的黑眼圈显得格外明显,因此显出几分憔悴。
凌静,那个求助者。
周弃和陈华良被请进别墅里,凌静请他们在沙发上坐,问他们想喝点什么,
“茶。”两人异口同声。
等到凌静去准备周弃才空下来好好打量这所房子。
刚才周弃从门口进来之后又走过一条石板路。这才真正进入了别墅内。
别墅一楼一进来就是一个楼梯,
直通二楼,左拐客厅,右拐厨房,往前是厕所,就一楼来看,色调主要是浅色,暖色,家具也都以舒适、简居为主。墙上有一些画,画的内容有具象的花草,人物,也有抽象的,一堆色彩形状堆叠在一起,周弃看不懂,看署名都是一个人——零一。
凌静端着几杯茶过来,周弃等她放下后问:
“凌小姐是做什么职业的?你不要介意,有时候这些与我们要解决的事可能有某种联系。”
凌静也坐下,笑笑回答:
“没什么,我是一名自由插画师,平时就在屋子里创作,偶尔也去外面的咖啡馆。周先生,我的事,陈大师告诉您了吗?”
凌静的事周弃了解一些,但他还是想听听当事人的说法,于是说:
“陈大师说过一些,但我们还是想再听一遍,确认一下细节。”
凌静于是开始讲在她身上发生的事。
凌静是个插画师,她从小就喜欢绘画,在画中她能找到自己的世界,她从不同的颜色组合里看到故事,他也在画中诉说自己的故事,尤其是在十五岁之后,她对绘画的热爱逐渐成为一种依恋,后来,她向画社投稿,一开始被收下的很少,慢慢的多了起来,她也有自己的社交媒体账号,她会在上面贴自己的话,于是渐渐有了自己的粉丝,渐渐有人通过这个账号跟她约稿,就这样,她一步一步成为一名自由插画师,她喜欢这份职业,自由与兴
趣她都拥有。
然而,以她的年纪似乎不足以支撑她在这个地段买一栋这样的房子,周弃委婉的提出了这个疑问。
“没错,这栋房子是我父母留给我的。”
凌静的父亲原本是个商人,经营这一家还不错的企业,母亲是家庭主妇,后来企业因为顶不住竞争的压力破产,紧接着父亲在一次交通事故中不幸身亡,母亲整日郁郁。那年,凌静十五岁,现实中的家庭支离破碎,她开始在画中拼凑另一个世界,并把自己置于其中。
后来,画画成为她赖以谋生的技能,在她二十岁那年,母亲的突然去世,菟丝花一旦失去她所寄托而生的东西,死亡是必然。
“静静,我回来了。”一个声音打断了凌静的讲述,伴随着开门声。
凌静应了声,跟周弃他们解释:
“杜姨,我家的佣人,刚买菜回来,我小时候她就在这,我家经历了那么多事,她也没走,就像我的亲人。”
杜姨听到这边有谈话声,过来看了一眼,凌静跟她小声解释一番,杜姨就又出去忙活别的去了。
凌静于是接着说:
“自此以后我就自己靠画画谋生,一路也走得顺遂。我开始感觉到不寻常是在一个月前。”说到这凌静显出了几分紧张与忐忑。
一个月前,凌静在屋前画画,二楼阳台上的花盆突然砸下来,贴着凌静的身子,凌静吓了一跳,彼时杜姨正在不远处整理花圃,听到响声赶过来
一瞬间凌静脑子蒙了,腿也发软,让杜姨扶着自己上去看看怎么回事。去了上面发现一切如常,只是盆栽少了一盆,此时残骸躺在楼下。
如果说这件事是巧合,那凌静这一个月来确实感觉自己脑子比过去要昏沉,像是被什么人下了咒,或者缠在了身上。甚至连自己做的梦都稀奇古怪。还有一次在楼上洗手间的镜子里,她好像看到了脏东西,她尖叫着下楼,找到杜姨,不敢再上去。等到第二天,两人到上面去看,却什么也没发现。还有等等一些古怪的事情。
因为这些事,凌静这一个月来也没画什么让自己满意的作品,甚至需要少量安眠药助眠,但她没有离开这栋房子,这是她父母留给他的,除了这里她无处可去,她也不想把它卖掉,这里承载了她拥有的全部回忆。后来她听说了青玄会,于是过去求助。
但令人失望的是,那些人做的事没起到一点作用,直到现在,请来了周弃。
听完凌静的话,周弃都感觉这房子透出一种阴冷诡异,好在这是白天。
“凌小姐,方便到楼上去看看吗?”周弃问道。
凌静于是带着周弃跟陈华良走上二楼。
二楼有两个房间,周弃发现,除去家具的摆放和装饰,二楼的两个房间其实完全对称,无论是卫生间的位置还是边边角角的框架。而凌静提到的阳台,它在一楼的基础上往外延伸了一部分,还连
接了两个房间。周弃看着这条狭长的阳台,问:
“这两个哪个是你的房间?”
凌静指了指一间。
“那花盆是从哪个位置掉下来的?”周弃接着问。
凌静指了指靠近另一间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