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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七丈皇道

赢易掀起车帘,从容自若道:“奉玄王旨,秦公子易前来至秦。”

护卫长上前半步,复拜道:“拜见公子易。”

“免礼!”

赢易端坐车上,这是尊一国之礼,也是一国之尊,强亦或弱,礼仪不去,本心不失。

“本公入城,自有去处,你禀报礼部即可!”

“诺!”

护卫长知秦国如何,在上上代秦公后,有别于诸国礼仪,另成一套,那等上等贵族间之事,非其能揣测。

清秀护卫在此时过来,却直勾勾盯着三位马大爷,暗呼天人之象,先祖之法果真未错,却有天人至,天人是否非人,却不必在意。

那欲求知若渴的眼神落在马大爷眼中就好似被剥光一般裸的任人宰割,摆在酒席间,忍不住暗骂,有病不成,这么烂的肉也想吃,想着,步履迅速离去。

“洛邑果真人杰地灵,人才济济,这等人物竟派来守城。”

赢易叹息一声,不得不服,命观气象之人来守城,万无一失,玄王果真同道中人也。若不是三位马大爷隐藏了气息,那人就不是观望,而是扑将上来一顿深究了。

洛邑城格局之大,气象之盛,世独此一地,入目而去皆四层以上之楼,鳞次栉比,一眼而过,十里,百里,望之不尽。

主道大街三十三丈,除中间七丈,分左右二道,左行车,右走人。左道有两侧,一进一出,右道有三行道,一进一出一货。

人无数,车无数,马无数,车行者贵族,马骑者富豪,人走者平民,规矩间有规则,规则间有礼仪,礼仪间见高低。

中央七丈主道,有五色土凝固铸就,天启之前称之皇道,皇室之道,天启之后,名王公之道,即封公以上之道,公子王孙初步登临之道。

秦国秦公公子,玄国王室三氏族,晋王室二世家,燕王室三遗老,楚王室五家族,魏王室四门阀,其中秦国位列诸公之首,大夏天子亲封,而诸国王室下顶级大族因王而封,故居下。

公孙起下车上马身为家臣行在左侧,骏马在此时犹如通了灵性,亦或失了灵智,一步步间分缕未差,行在皇道之上。

皇道如天,非公以上不得入,除非本族本命之人,世称之归命。

皇道有国运依附其上,非国不行。

武帝之时,铸此道非人间国运不可行,将仙神之名打落凡尘。有宗门六关巅峰欲踏上此道,反噬而退,当然,那是大夏之时,如今皇道威名以礼仪维持,六关以上实则皆能踏足。

昨日拂晓,燕王孙至,一马一枪入洛邑,惊艳一城,在洛邑城名气胜过最美花魁,令无数绝世佳人黯然失色,也惹得不知多少有特殊癖好的贵族公子既垂涎又悲叹。

昨日傍晚,魏太子至,持一神兵之剑,骑一三等战马,麾下百尊五关体修气血震动半城,令接待的鸿胪寺卿暗骂北蛮子,却也令敬佩魏国镇守北境的洛邑娘子春心大动。

今日凌晨,晋王子至,持一书,风度翩翩,呤诗作赋,若非随之来诸子学宫弟子风尘仆仆,灰头土脸拉低形象,必掀起满城才子风雨之战。

今日,哦不,就在一时辰前,楚王子至,声势浩大,足足十尊六关在城外显露神威,气合一处,盖压半城六关以下,令来接待的鸿胪寺卿暗骂南蛮子,不知礼。

然后楚王子不下车,就直入皇道,气焰之嚣张,令礼部上下敢怒不敢言,随后入了王宫,却依旧不显身,玄王欲举办接待之宴也被其拒绝,南蛮子称号绝对非虚名。

昨日至今日,洛邑皇道的贵族平民对诸国质子已习以为常,但这等一人一车的寒酸之景却令洛邑大开眼界。

有人讥讽,有人好奇,有人沉默,有人不解,有人黯然,有人期待,神情各异,皆不相同,不知是何心,不知有何意,在一城之人中显露而出。

“还以为有人来嘲讽几句呢?”

韩睢一入洛邑,神魂中的奴印就在眉宇间时隐时现,是一死字,奴隶即存实则已死。

公孙起一副将军气度,不以为然道:“没傻子,谁敢来。”

这是国礼,也许玄王不在意,礼部不曾知,贵族不相问,可入了洛邑城,且初见,此曰国礼,非公以上之人不得违背礼仪。

贵族何以御天下,以力镇,以礼治,力与礼,不可缺其一,无力则不能镇,无礼则不服臣,礼,一国根基之一。

韩睢大失所望,恼怒道:“就不能派些人来犯些事,好杀上一波!”

“贵族还得保住颜面,没那般没品。”

公孙起半闭眼,贵族之心他岂能不知,不在乎时,任你如何,我就无动于衷,在乎时,敢拼命豁出去一战生死,见利忘义,莫过于此。托起佩剑,风轻云淡道:“贵族就这般性子,该来时来,不该来时不来,如犬一般,闻味而动。”

“这形容好,”韩睢微眯着眼,笑道:“真若不起风雨,就无趣的很,咱们看不上,总得有人看得上,看得上就必然有事。”

公孙起颔首道:“利大时敢战天,说的就是贵族豪气。”

话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讥讽,哦不,称赞,韩睢大为认同,公孙此言甚是,世有所求,唯顶级贵族无求,求的已得,何必去求,有所求,那就算战天级别的求。

一侧富豪骑马而过,偶然间一瞥韩睢眉间忽显的奴隶,露出嫌弃之色,暗唾,卑奴,竟得一公子重,可惜是秦国。

尽管那抹嫌弃一显即逝,但韩睢依旧察觉,微皱眉道:“该死的奴隶制,该死的贵族制。”

公孙起杀意随之而出,侮辱老韩即侮辱我,冷然道:“此人必死!”

“那不必,”韩睢还很清楚,这天下奴隶不知多少,而不屑奴隶者举世间估计除了老秦人,他者皆如此,反而呵呵乐道:“杀不尽的,改的是人心,人心改了,奴隶如何区区一制而已。”

公孙起杀意散去,沉思道:“确实,改制换代方为一切根本,去旧除垢,迎立新象,天下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