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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楚王子

胭脂水粉类的不是韩语若所求,反倒布匹及日常所需塞满马车,往日不敢买的,在这是丝毫不见手软。

第一次花费超过百余两的秦侍女心痛不已,在渭城起码够用上一年,在这就一车东西,甚至还觉得不够。

“姑娘,可还有要买的。”

牵马的小厮小心翼翼询问,对这抠门至极还挑三拣四的贵族侍女实在是怕的很,偏偏不敢得罪。

贵族儿女称作公子娘子,商贾富豪称作少爷小姐,寻常百姓则是郎君姑娘,在洛邑之外,非正式场合没人在意这些,可这就是洛邑上下观念根深蒂固,这种贵族称谓不容忤逆。

“不急,再看看。”

韩语若很是沉得住气,百余两不见了,怎么也得回点本,反正有人不用白不用,公子说的对,物尽其才,人尽其用,现在就得有这种精神。

随后南洛邑城南出现一幅极少见却又极为寻常之事,难见是贵族侍女挑挑拣拣,寻常是洛邑百姓无不如是。

在小厮心有不耐却不敢多言中,韩语若终于熟悉了府门前街道物价及邻里邻居为人如何,这就是公子所言的既来之则安之的道理。

车马粼粼,人来人往,这种贵族少有踏足之地,尤其是南洛邑之南,号称地道北方美食汇聚之地,来此的天南地北一试真假的吃客。

韩语若念着最近不敢出门,今日得买上些的心态步入其中。

但拥挤的街道,将洛邑千万人在此时体现出了一二,尤其是前方不知出了何事,小厮有了熬出头的动力,自告奋勇前去,不一会眼中有些乐意而来。

“姑娘,前方有个黑小子在闹事,一时半会走不了。”

“洛邑城有人胆敢闹事,”韩语若秀眉微皱,有了心思,此时却可了解洛邑人本质如何,说道:“你在此等着,我去看看究竟。”

“是!”

步入街道的韩语若闻着夹杂混合的各种气味,及粗俗无状的各地口音,有些了悟为何洛邑贵族不屑来此。

步履之间,不施粉黛依然难掩上位者不凡气度的公子侍女落在往来的人中显得格格不入。

没有人敢来上前,这是贵族侍女,甚至公侯贵族的侍女,有眼力的洛邑之民见过一些公侯家侍女,那份从容,那份尊贵似乎就是象征了其背后的地位与尊荣。

各国的吃客自不消说,在洛邑见识了何为礼法后,猖狂的心在护城卫的威势下荡然无存,洛邑,你可以不将千万贯家财的富豪放在眼中,可贵族之人最好离得远些。

“本王子来此是尔等荣幸,竟敢问我芈昭要钱财,是觉得我楚国威名不在吗?”

嚣张至极且无礼的话在不远处传出,指指点点的人不敢大声评价,不管这人是否真是楚国人,但楚国威势做不得假,岂是来此的人敢议论批评。

“可你也不能不讲理,吃了东西不给钱,再说你说你是楚国王子谁来作证。”

明显没理一方却在楚国威势护持下的黑不溜秋小子十三四岁,此刻站在桌上,根本不管摊主如何说,气焰如火,昂首挺胸,指点左右。

自号楚国王子,不知真假的芈昭鄙夷道:“就你等这些蚁民也敢来质疑本王子,若在楚国,必然将你等一一下狱,以儆效尤。”

被关押了一旬的芈昭分文未带钱财偷偷出门,迷迷糊糊走了这香气无数的街道来,点了一堆吃的后,没钱结账,不得不将王子名号搬出来,可惜见多识广的洛邑百姓在这时还真有眼不识泰山了。

一身粗布麻衣,相比北境乃至部分南国人明显黝黑些的小子,谁敢确定这是楚王子,虽然有楚王子颇黑的传言,可洛邑人压根就不行,贵族谁黑了,你说,说不出来打死你。

摊主倘若不是报了万一之心,必是二话不说将之压去府衙,治你个盗窃及冒充贵族之罪,不由辩解道:“你证明你是楚王子,我自然不敢收你钱,可你也证明不了,我小本买卖,哪能任你吃喝。”

“刁民无状,本王子饶恕你的罪过,还敢要钱,”芈昭恼羞成怒,一指围观人群,恨声道:“我记得你们了,回去就让我父王起兵抄家灭族。”

那凶神恶煞的气势,言辞凿凿的话令事不关己,过足了眼瘾的人群一哄而散,别说真假,这事与我等没关系,反正亏的不是我,但依然有几人在,是那摊主亲友邻居一类。

韩语若举步而来,没有仗义执言,这类事向来少沾为妙,甚至连人群也没进去,因为那芈昭却为楚王子,无非是因身无分文故而虚张声势。

“可与此人言,若送至楚王子府则钱财倍之,此人必去。”

临了之际,不欲往后的左邻右舍为难,韩语若还是出了一策,于芈昭来说,钱财乃不值一提之物,别说倍之,就是十倍也不过一念之间。

“谢姑娘!”

久久没回过神来的亲友领悟话中意微微一拜,可人影已然消失在街道行人间,但还是记得韩语若样子,贵族侍女。

“出尘这事颇有本公子之风。”

韩语若回了府中将此事一说,嬴易大肆夸耀,这就是公子我的贴心之人,余者皆未得本公子真传,韩睢无力,公孙无谋,孟璞玉无心,程不诨无定,秦修及另外几个,还差的远。

嬴易欣慰道:“有了出尘,其余之人有没有无所谓。”

默不作声的韩睢愈发沉默,说,尽管说,我啥也不知道,捧着诸国律法专研,我已有了新的感悟,就待回秦一展宏图伟业。

新得了兵书的公孙起对其他之事已然陷入不理不睬中,非兵之事,我一律不感兴趣,找我相谈甚欢可以,那就兵法见。

“你们想想,现在人家记得咱们,今后去那吃美食岂不是与入了自家门一般,入洛邑打成一体,往后有好事不得想着咱们,尤其是哪里的美味正宗,哪里的人黑心。”

沉默的韩睢,沉迷的公孙起有了些意动,有道理,但这还足以将他们从沉迷中唤醒,美食不足以我等转变,何况我等是美食能撼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