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辉拉长了聂宫苍的影子，凉风拂过，他终究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男人紧绷半天的俊脸神色一松，自嘲的笑笑，责怪自己想得太多，给别人徒增烦恼。

不想岳无忧为难，聂宫苍故作毫不在意的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吃甜食，糖人买这么一次玩玩就好了，我只是怕那位老人不肯收银子才说以后会再去的。”

说完，他突然从岳无忧手里随便夺过一个糖人咬了一口，大步流星往前面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这糖浆熬糊了，一股苦涩的气味在口中弥漫开来。

“这个不能吃，你怎么能把我发髻给咬掉了一块！”

岳无忧怒喊着，小跑追上去拉住他衣袖，心疼的夺回了那个残缺的糖人。

聂宫苍停住脚步，还以为他吃的那个是自己的糖人，不好意思的松了手。

眸光一定，这才看清，原来糖人上面那两坨小小的鼓包是无忧头上的发髻，左边那个已经被他给咬掉了一块。

他又品了品嘴里还没完全融化完的麦芽糖，唇角一勾，好像这糖浆没熬糊，还是挺甜的。

趁路上行人少了些，没人注意他们这边，岳无忧将两个糖人和花灯都放进了储物腰带，这算是她拿赤焰锁灵簪子和聂宫苍换的。

这么一阵玩笑倒是让两人忘记了刚才的窘迫。

走了一会儿，看聂宫苍面无异色，岳无忧才踏下心，小声问道：“汤冉那假大夫还在你府上吧，别为难他。”

“在，有牧牧陪着他吃得饱睡得香，你放心。五天之后，如果柳项钧不承认聘礼被卖，我会再叫他去作证。”

聂宫苍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不见，心里有种酸酸的感觉。

昨天，岳无忧还以为柳项钧会直接废了李方茹的二夫人之位，却没有想到，倒还是给她留了几分情面，大骂一通之后，容她五天时间去彻查真相。

想起来聂宫苍这手段可真够绝的，明明还有人证，却不第一时间叫出来，平白无故的偏让李方茹再多煎熬五天。

岳无忧都替她犯难，该去哪查，左右到最后她的库房钥匙是要交出去还给蒋玉婉的。

至于柳项钧的恩宠就更是不可能的了。

汤冉此人，亦正亦邪，岳无忧不想与其作对，让他帮忙扳倒李方茹以后，岳无忧就打算将人放了，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除了被贬之人，夙晖和界外天两个地方，本来就是随便他们灵力高强的修炼者任意进出的，虽然对于自己来说回去报仇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问起云湘儿的名字，汤冉也没听说过，按他的话说，神尊座下千百号人他都要全部认识不成。

岳无忧倒是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假。

因为有件事任凭岳无忧怎么威胁，汤冉也不肯说，那就是他从哪得到的消息，去蒋玉婉那里蹲守残魂卷轴。

在聂宫苍寒冰掌的压制下，汤冉保证，他再也不会对岳无忧痛下黑手了，但是不保证别人不会。

今后的日子里，岳无忧必须要凭自己能力保护好小天和离火之境，她需要赶紧成长起来。

就算是为了帮小天寻找剩余的残魂，不能继续留在黎国都城，岳无忧也决定了要鼓起勇气，告诉聂宫苍自己是打哪来的。

她攥着衣角，慎重的说：“阿苍，汤冉有没有和你说过夙晖大陆这个地方？”

那晚岳无忧和汤冉对话的时候，也偶然间提到了一些，但是聂宫苍尊重她有自己的秘密一直没来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