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绥是被痛醒的。
她睡着的时候,胃里翻滚,一揪一揪的,有些忍不住。
她拧着眉睁开眼,适应了一会儿光线,望着空荡荡的病房有些茫然。
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看着正在开的门。
小雯提着保温杯进来。
“岁岁姐,你可吓死我们了!”
小雯的语气里全是担忧,“胃病犯了,怎么也不给我或者是赵哥打个电话呢?”
“没有来得及。”
小雯将碗筷都摆好,“瑾知姐也病倒了,病房就在您隔壁。苏伯母也来了,等会就过来看您。”
姜绥放下碗筷,匆忙就要下床,“你带我过去。”
她佝偻着身子摁着胃,拖着拖鞋准备去看苏瑾知。
“瑾知姐比您的情况好一些,就是劳累过度,有些发低烧。”
小雯半是强迫半是扶着姜绥重新回床上坐着。
“您可是胃出血!”
“我和赵哥叮嘱您多少次了,您都不当回事儿,这一次如果不是我们去找您,指不定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被人发现。”
越想越后怕,小雯的眼眶通红,“那我们肯定会自责死的。”
她从17岁就被姜绥带在身边,今年也跟了三年了。姜绥是将她当做妹妹看的,她自然也发心底的把姜绥当成姐姐。
看着小姑娘一颗接着一颗的金豆豆,姜绥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现在这不是没事儿了吗?而且以后还要带着你们赚钱呢,放心,我不会有事。”
见姜绥不闹腾去看苏瑾知了,小雯才松了口气。
“赵哥在处理李妃洛的事情,等会儿再过来,《柠檬》开机的时间又往后拖延了很久,但”
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小雯立刻捂住了嘴巴。
瞧着女子看过来的淡淡眼神,越解释越慌乱,“赵哥说他能够处理,岁岁接你好好养病。”
“没有投资商?”
姜绥身体生了病,可不是脑子生了病,自然知道赶李妃洛下台的筹码就是新的投资商。
个人的力量和资本没有办法对峙。
资本与资本斗是互弈,个人与资本斗是割韭菜。
身处芜城上流社会这个圈子,她比任何人都要更直观的感受。
小雯呐呐的应了一声,然后装死不肯说话了。
姜绥住院的消息,在她的要求下被刻意隐瞒。
苏瑾知好转了许多,但是也向医院请了假,忙着照顾姜绥。
“感觉好些了?”
“每天伯母都清汤寡水的养着,哪里能够不好?”姜绥摸了摸有些消瘦的脸颊,“我还是喜欢重口味的,”
“等你胃养好了,你想吃什么我都陪你。”
“喔,那言下之意现在还不可以。”
“当然。”
之后,她又不得不提到了林思琼。
“方墨书这段日子在找你,你”
“不见。”
姜绥眯着眼睛看着窗外,枝头的叶子终于落到了地上。
就像是她和方墨书之间一样,纠缠许久,最终还是免不了要分开。
“瑾知,虽然我已经看清了,但是仍然还是要些时间做心理准备的。”姜绥摸了摸自己心口,喃喃道,“毕竟是五年呢。”
她最为青葱的几年,最为赤忱的感情,都给了一个男人。
苏瑾知看着心疼不已,“嗯,我们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