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枪一断,周恒一惊,自己手里的又不是枪头,便只好拔出那把刀来。
黄袍马贼见了,也抽出一把刀来,就着抢到的那节有枪头的枪来攻周恒,周恒勉强招架,马贼把枪也做一刀,使起双刀架势来攻,这时,周恒的马突然嘶吼一声,前蹄离地直立起来,那马贼似乎被惊了一下。这种好机会,周恒哪里肯放过?
尽管他自己也被马这突然的一下震的差点摔下马。
周恒两脚在蹬上一蹬,整个人朝着马贼的那匹马飞去,当那马贼回过神来时,周恒已经将他扑离马背,又顺手把有枪头的那一节夺来,朝着那匹黄马掷去。
也许是周恒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也许是黄马的皮肉太厚了,枪没能刺进去。
两个人的刀都落在地上。
也许是马贼也没什么力气了。周恒将马贼扑到在地,马贼在下面,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这时后也管不上什么武功,两个人都在乱打王八拳,只要能打到就是一点优势。
两个人都没什么力气了。
他们都躺在地上,没有力气再打,带出来的水也丢了。
那马贼开口道:“不打了......不打了......”
周恒道:“不想打......不想打......”
北边的沙丘上扬起一阵黄沙,几十匹马,上面又做了几十个人,打扮的和那马贼一样。
周恒用尽最后的力气,爬着将他那把刀捡来,撑着让自己站起来,将自己那匹白马拽回来。
他看了看那马贼。
马贼躺在沙子上,虚弱地道:“我也还有最后的力气,足够让我撑到他们来了。”
周恒蹬上了马,随后便趴倒在马背上,拍了拍马,任凭它将自己带到哪里。
他睡过去了。
(二)
夜。
周恒醒了过来,他在湿漉漉的沙地上,白马正喝着水。
一片绿洲。
尽管已经快干涸了。
周恒虚弱地爬过去,允吸着那一点点水。
冷风将他冻的发抖,寒沙将他冰的透骨。
他似乎好了一些,双手去捧那些水来喝,好让他的脖子好受一些。
......
他似乎睡着了。
不。
他勉力翻过身子,胸前被沙子磨出来的伤口已经化脓了。他将最后的一点儿水用来清洗了伤口,现在无水、无粮。
周恒手推着沙,身子一段段地滚动,将自己推到一些绿
草旁,将绿草连根拔起在嘴里咀嚼着,他想不好是应该吃一些,还是将嚼好的草敷在伤口上。
随随便便就碰到药草是根本不存在的。
更何况是在沙漠里。
强烈的昏睡感又袭来,周恒强压着自己,他明白他不能睡,他爬上马背望着天空上那闪烁的北斗七星走去。白天的打斗已使他丧失了方向,现在只能在一个方向上做赌注。
(三)
已经过去三天了。
苏苏在茶馆里闷着,他正在想是不是出去找找周恒。
她现在还只是觉得他迷路了。
她去拿了三枚铜钱在桌子上扔了六次,可能是觉得不太好,或者是凑巧,她还是决定出去找找。
她带上一张弓,一壶箭,骑上一匹骆驼,穿着一身白衣,戴着一个斗笠,几包干饼,几壶水就出去了。
......
骆驼的蹄印在沙子中踏出一个个印,裂日将她晒的无力。骆驼还是那么悠然,她却已经感到不支了。也许是她身体已经不如一个月前那么坚韧了,也许是心中的一块大石还在悬着。
那是她的朋友。
忽然,远处起了一阵黄烟!
几个马贼拌相的人在追着一个人跑。
那人似乎是想靠沙丘去抢一匹马,但马贼们显然不吃他这一套。
那人很快就被抓住了。
苏苏见了,从马下拿起硬弓,箭壶移到胸前。
射人先射马。
嗖嗖两箭,两匹马应声而倒,又是几箭,沙子上又多了几匹黄马。
当中一个马贼见了,领着剩下两个人向苏苏冲来。
抽起长刀,舞起刀花,箭无法射中。
苏苏拍马前冲,捻起一枝箭在手中。眼瞅着越来越近了,马贼三人开成三角,当中一人正是那个领头的。苏苏一马朝侧翼冲去,马贼三人随即变阵,四匹马已经相交,马贼挥刀砍来,苏苏却不见了,待到马散开时马贼三个人只剩下一人,那两个的脖子上已经插了一枝箭,落下马来。
剩下那个领头的想奔回去,早已被苏苏赶上,将硬弓向他脖子上一套,右手拉住弦,左手阻着马贼双手,待到马快时,手又一松,弓弦归位,一声骨断声响起,三个人都团聚了。
苏苏再向那人看时,那人已经跑了。
她除了叹口气之外也没什么能做的了。
她骑着骆驼继续走,一身白衣在黄沙里极为显眼。
(四)
杨索在沙漠里走了一个月了。
他本来是把回家的方向记的很
清楚的,可是一场风暴让他迷失了方向。不幸中的万幸,饼虽然都丢了,水还在。
他若按北斗星的方向走尽管不对,但还是能走出去的。
可是他偏偏又遇上了这沙漠里似乎正在搞打折促销活动的事。
不仅打折促销,而且库存多,范围广,而且不买不行。
这片沙漠里的特产——马贼。
每天生产多少?绕地球三圈!
每个卖多少?白送没人要!
就在烈日下,两人、两马、两刀在那里对垒着。
两人头上都流下一条条水痕,嘴里喘着大气,衣服上全都是血。
四周的沙子上倒着一匹骆驼、几匹黄马、几个人。
杨索朝那人呼道:“我奈何不了你,你也赢不过我,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如何?”
马贼回道:“不行!”
杨索啐了一口。
一声马啸,两声马啸,四只蹄子,八个爪子!两把炙刀,一个头颅,半袍披风,没有赢家!
只见烈日之下,两把炙刀相交,当地一声,刀,碎为两段!
杨索道:“你我刀已断了!还不停手!?”
马贼道:“不停!”
两人下马又捡了刀,再上马,又是一阵热光,又是四节断刀!
杨索骂道:“不识好歹!”
两人又下马捡了刀,上马,两马相交,出时只有一个头颅!
杨索手里拎着一个脑袋,啐了一口。
胸口的新伤不断地流血,根本捂不住。
杨索又啐了一口,骑着马忍着痛继续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