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静若寒蝉,盘旋不散的恐怖,让麒久面色略略一白,若非他没有寻常生灵的感官,眼下怕早已被冷汗浸透,而不是简简单单的白了脸。
就在他神识混乱之际,朦胧的法相内缓缓传出道声音,语调毫无波澜,宛如死寂的湖面。
“本座将其留在霄宫,并非圈禁,你为器灵护主是应当的,且因此恕你此间冒犯,回去吧。”
这句话虽未明确做法,但至少麒久知道鸿钧的态度,如此不枉他犯大不韪冒险,他深深一礼后告退。
法相内鸿钧不由得拧眉,因为他所作所为实则是在帮罗睺。
罗睺乃因果之身,一旦身入洪荒将会造成量劫业果,他又非圣人,常在河边走岂有不湿鞋的道理。
自己将其困在紫霄宫,虽有些许私心,但更多的还是让他不去掺和那些因果,以免身陨。
等到自己真正找出破解其身上困顿的方法,他自然不会多加阻拦。
而让他改变念头的是在方才,那座一直浮在紫霄宫上沉寂千万年的功德塔,它又再次有了波动。
那股气息太过莫测,即便身为圣人的他,刹那间也能感受到威胁。
这意味着,此刻的紫霄宫反倒成了最不稳妥的地方。既是如此,他也没必要再将人拘在此处。
放罗篌出去散散心,没准回来还能心平气和些。
罗篌要是知道鸿钧的想法,必定大为赞扬,因为出紫霄宫的时候,他的眉眼都跟着疏阔不少。
红云见其快要飞入鬓角的剑眉,也心中欢喜,闲聊的问了罗篌的爱好和食物。
罗篌想了想一时片刻还真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有何爱好,好似什么都不感兴趣。
旁人都问了,不好不答,他略作沉思,说道:“在下爱好甚广,道友要是听全了,咱们这路怕也不用赶了。”
红云叫其说话一震,顿了顿道:“那就挑最拿手的说。”
要这么问,罗篌可就有卷子可以交了。他唰地一声展开一柄不知从何处摸出来的折扇,扑扑往自己身上拍风,笑道:“那非招猫逗狗摇骰子,养|鸟|酗酒斗地主是也。”
红云疑惑道:“这些是什么?”
罗篌坦坦荡荡地道:“不好解释,都不是好东西就对了。”
红云一哽道:“道友好性情!”
罗篌叫其一问,反倒提醒自己,暗下问系统:“你说能不能弄些好玩的游戏,洪荒这日子委实单调了。”
1523道:“放心吧,过些时日就不单调了。”
罗篌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愣住:“你这是知道什么?”
他这般问,系统却不再继续回答。眼见问不出什么,罗篌只好把话憋回去,专心同红云赶路。
另一头,准提与接引离开紫霄宫后没着急离开三三重天,他们打西方而来,归途太远,一来一回恐要赶不上第二次讲道,于是索性就在大罗天选了一处地方闭关。
闭关前,接引却想起些许事来,他看着身旁的准提道:“你有没有觉得圣人很眼熟?”
准提叫其一问,不由得侧目,疑惑道:“眼熟吗?你我二人常年在洪荒与西方游走,见过的生灵不计其数,许是见过面貌相似者也说不定,再说圣人有琉璃法相笼罩,看不清或是看错倒不是没有可能,不必惊怪。”
“真是如此?”接引被准提这般一说,反而有几分不确定了。
而他在讲道时也没有一直盯着圣人的面貌看,那样太过大不敬,只有那么惊鸿一瞥几眼。
准提见接引疑神疑鬼,只得继续劝说:“哪还能怎样?圣人还能是你我的仇家不成?若真是,你我又怎能有机会在紫霄宫内听他讲道。”
接引对此无力反驳,疑惑也渐渐打消。
准提接着道:“既然非敌便足够了,与其有心思在此思考这些那些似是而非,倒不如抓紧时间将道会上的感悟参透,提升修为,这样也好有机会得圣人看中。”
话音落下,二人都双双沉默。紧跟着布置下阵法后,便钻入阵法内闭关。
准提接引闭关之际,却不知有三道身影悄悄的从虚空中缓缓踏出,站在他们闭关阵法前,一错不错的盯着阵法。
三道身影面貌被笼罩在衣帽下,看不清脸和五官,但居中者修为并不强,只有大罗金仙修为,而且浑身还未隐藏气息,竟是妖族中人。
左侧的身影问道:“要报仇吗?只要你答应本座的条件,本座可以帮你一回,不过他们都是准圣,不好得罪。”
居中者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沉吟许久,然后摇了摇头道:“眼下还不是时候,他们占了蒲团是得了大机缘者,你与我轻易杀不死对方。眼下动手太容易暴露,要是被其查出来,再想报仇就难上加难了。”
他顿了顿道:“再等等,总有一日,本座要报当年羞辱之仇。”
阴寒的声音回荡在虚空,好似毒蛇吐信,并非大恐怖,但却让人打心底抗拒,毕竟被一双眼窥视,多少都会不自在。
作者有话要说:镇元子:老子不敢。
二更可能憋不出来哈哈哈哈,别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