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百城心里偷偷盘算,看来得给丈母娘多送点床上四件套。
还有一台新抽油烟机。
还得给黎珂换个大点的床。
不过她房间太小了,换个大点的房间才能放得下。说起来,整套房都太闹着玩了,又小又破光线还不充足。
……
干脆送套别墅,再送套家具,内部精装一条龙解决。院子一定要宽敞,草皮铺好之后多种点花草,预留好停车位。黎珂家好像还没车来着?那就也送个三四辆,保养费全都记他卡上。外面得挖个大点的泳池,二楼要不再来个喷泉装饰?这岛上哪家房地产集团有傅家的股份来着……
主卧悄悄打开一条缝。
轻微的鼾声里,黎妈妈探出头来悄悄窥探卫生间的动静。
两个打开的礼盒摊在床头柜上,里面的东西却丝毫未动。
总之这晚没有人过得安生。
次日,晨光熹微,黎明慢慢升起的时候,黎珂被热醒了。
皇天在上,常年手脚冰凉的她居然能在隆冬被活活热醒,可真是破天荒头一遭。单薄的睡衣黏腻腻地粘在肌肤上,额头上一片淋漓。
手脚都被压得死死的,她刚一扭动,傅百城就迷迷糊糊半睁眼睛,长腿下意识舒展了一下,头顶马上撞到墙上,发出一声谁听谁疼的巨响。
“……”这下可好,两个人一下子都清醒过来。
黎珂套着套着衣服,第一句话就是:“所以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傅百城昨夜爽完就把这茬忘了:“她是二十年前广东某位高官的继室。那人后来调到中央,不过已于前年病死,现在该称她高官遗孀了。”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那老头二十年前就有六十几岁。那个女人虽说年纪轻熬死了原配,也比陈澍大整整一轮。”
陈澍居然连年近花甲的阿姨都要染指……
黎珂都不知作何表情了。
她赶紧帮忙找了个理由:“想必借助她的人际网,陈澍能和不少本无渠道联系上的人搭上关系。”
傅百城撑着下巴侧躺着,目光在她弯腰时翘起的臀部上打转,懒洋洋地拉长声音:“她——能有什么渠道?”
语气里满是不屑。黎珂坐在床沿上伏低身体穿袜子,后腰露出的一小截肌肤被他用指腹捻过,痒得反射性打了下那只手。
“我小时候听大婶大妈们八卦说过,那老头出差时就喜欢让下面官员请他出入洗浴中心,专挑水灵的农村姑娘下手。那个女人不也就是这么来的吗?她是南京……”
他话说到这里便顿住了。
这么说来……这位高官遗孀倒和老司令是同乡。
难道这几人真有一层隐藏关系在?
可陈澍,跟军区的势力扯上关系做什么?
公寓顶层寂寞了整整一晚。圆月西沉的时分,门口终于传来指纹锁解开的声音。
室内一片漆黑,只有墙面上的巨幅荧幕闪着幽幽蓝光。
落在地毯上的脚步声如藤蔓静静伸展,轻轻把一件西装扔向沙发,重重覆在那个黑猫一样蜷着的少女身上。
黑暗里,装睡的少女睁开双眼,妩媚地半坐起来。西装从仅披着一件高中秋季校服外套的身上丝滑落下,她弯着眼睛笑起来:“哎呀,被发现了。”
沙发背后的男人一言不发,视线静静从她半掩的外套领口滑下。
少女把小拳头勾在唇边,伸出舌头从下往上,像猫咪一样舔舐上去,湿湿嗒嗒的水渍延续到圆润的关节尽处,兀得落在一节略显粗糙的手指上。
她一口含住那根手指,伏低身体仰起脖颈,稚嫩的曲线在领口下若隐若现。
她很明白自己的优势,也对男人想要什么相当了解。敏锐地捕捉到对方陡然粗重的吐息,她微微张唇含糊不清地叫了一声:“陈校长,啊不,爸爸……”
这个称呼被她喊得甜腻又妩媚,像裹着草莓酱的麦丽素:“您怎么回来了?”
陈澍低笑着摸了摸她的脸蛋:“乖女儿。我不回来,又能去哪里?”
外衣落下,短短的褶裙也被随手掷在地上。
月光铁一样发白,白如一场浩劫。
褪尽后,留下一地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