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叔,他几天没在家了。”王大忙道。
“那你说,他把书礼的牛弄到哪儿去了?”敦叔又怒他。
“你说什么?我哪知道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书礼去看着空空的牛屋,眉头蹙了起来。“夫君,你别着急,我去找。”知味忙道。“明儿再说吧,天已经黑了。”他道。
“夫君。”见他一个人在屋里呆着,两个媳妇儿去到近前。“夫君,别难过了,咱们再想办法。”知味道。
“姐姐说得对,夫君,再想办法!”小溪也道。
“好。”
次日早晨,敦叔带着他早早去了屠户那里。一踏进院落,他们便看到几头已经被宰的牛身子铺在案板上。“我的牛,我的牛!”书礼伤心叫道。
屠户一家被他们吓了一跳。了解来意后,屠户笑道:“哦,那三头牛膘肥体壮的被人看上了,我卖了五百两银子!”
“卖去哪儿了?”敦叔忙问。“不知道。不过你们找不回了,马上春耕,这可是稀奇货。”屠户道。
他们只好回去,再想办法。书礼十分难过:没有牛,他的春耕解决不了。他们又没钱买了,有牛的人家又家家要用,哪顾得上别人。要是错过了季节,还能种啥。
“书礼,”敦叔握住他的肩,“别担心了,停一下没关系的。”
“敦叔,我。。。。。。”他做不到。
妓院里,几人将衣衫不整的王末从床上揪了下来。
“哥,疼!”那人大叫着。“你偷了书礼的牛?”王大怒问道。“没错儿,怎的?钱也花完了。”他回道,穿好衣衫。“你偷了他的牛,他就没法耕种,来年乡亲们吃什么?”那人给他一脚揣去床上。
“关我什么事儿。还向娘告状,我就是要弄他,咋啦?”
“你。。。。。。”
书礼去到地里,看着那些土堆:它们已被烧的透熟,肥沃而干净,若闲置一季,它又会长出新的野草来,到时又得重新捣腾。可这还不是他伤心的主要原因,他伤心的是人心的自私。如果这一季种不了,那就想办法将第二季种上,可他又没钱又没牛,该怎么办呢?一个从小在钱堆里长大的人,就这样被现实鞭笞了一下。
“不,要种的,必须种!”他喃喃道。
雪慢慢化着,离春耕的日子越来越近,他坐如针毡。过了几天,一些养牛的村民便纷纷来到他家,说要帮他耕地。
“你们。。。。。。”他惊讶感动。
“刘公子,你付了十五两银子,够大方的。我们帮你种。”他们道。
“什么?”他想着是知味把那些钱用了。用就用吧。来不及想那么多了。他们紧着赶着将土堆犁耙开来,播下了种子。
“小溪,知味把钱花完了,以后日子过紧巴些!”他对小溪道。
“那可不行,怎么能苦了夫君呢!”小溪道。
“没事儿,我能吃苦,只是苦了你们。”
“没有啊,”知味惊讶道,“我的钱都还在呢,一年两年的生活没问题。”
“什么?你不是把钱付给他们耕地了吗?”书礼惊讶。
“没有啊。只怕付钱也请不动人家吧!”
“那。。。。。。”她们相视一笑。
此后,两个女人像发了大财似的,每天都好菜好肉地给他补身子。他欲了解详情,可她们就是不说。过了半月,待绿油油的秧苗冒了头,他便闲下来了。
一日,小溪一大早就热火朝天的在厨房忙碌着,知味则伺候他更衣,还换上了新衣服。
“干嘛,我的生辰还没到呢!”他道。
“以后不太忙了,就要像在家里的样子。”知味给他穿着衣服笑道。其实他也挺喜欢这样的。
大约一个时辰后,一人走进家来。“刘大哥。”他叫道。
“你是?”看到有人喊自己,书礼有些惊讶。
“玄公子!”那俩媳妇儿却叫了起来。“知味姐姐,小溪!”他朝她们道。
原来那事儿是这人干的!她们忙里忙外也是为了招待他!知道他要去北山,还要娶小宝来,她们很高兴。
“两位姐姐,刘大哥,”玄武道,“大哥说了,你们的生活永远不用担心,以后我会让人定期给你们送来。”
“玄武,我。。。。。。很惭愧。”书礼道。
“千万不可这么说。”玄武道,“刘大哥,大哥还说了,你不需要谁救济,你也不欠谁,这本来就是你的钱,只管安心地用就是了。他盼着你们回去呢。”
“好。”
玄武去后,他又开心地喝个不停,最后醉醺醺的。
“哈哈哈哈,我很高兴。。。。。。还过几年,我们就可以见面了。”躺在床上,他还呢哝个不停,把两个女人弄得又泪又笑。
这一年秋收后,土窝村便因为粮食丰收而出名了。杏花家的稻谷吃不完,便当种子卖了许多钱,接着又请了工匠来建盖新屋。敦叔也收获了许多粮食,再也不用砍柴为生;那些租田给书礼的孤老们也不用再饿肚子。此后,村民便不再向王大请示这请示那了,他们只顾自备了粮种,联系了家族亲戚,准备大干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