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我还能活多久?”他又道。
“您呀,康健着呢!”那人停手,“此前的药非常有效,接着服用就好。只要您保持心情平和,便无大碍!”
“真的?”
“王爷,您是国家的栋梁,又对奴才有恩,奴才怎会欺骗骗您!”
“哼,好吧。最近皇兄身子如何?”
“无虞。”
“好。”
御医走后,他便闭目捻着念珠。。。。。。
“清风,你老毛病有犯了!”他突然道。
“主子!”一人走进厅堂,单跪抱手。他大概三十岁左右,模样十分机灵。
“。。。。。。说吧!”那捻珠的手停了下来。
“小姐。。。。。。去了?”
他陡然睁开眼来。。。。。。
“世子为这事儿跟三爷吵了一架,说他太过分了,可三爷说他无权过问内阁之事儿,还说小姐和战场的将士们一样,是为国家而站,没什么遗憾的!”清风道。
“。。。。。。王爷,王爷!”
“我知道了。烈风怎样?”
“说是不好,他日夜守着小姐的墓地,只会杀人。”
“告诉他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伤害任何人,永远呆在那里!”
“是!”
“。。。。。。清风,等我死后你就离开国中,去找他过些踏实日子吧!”
“不,”那人立即伏地,“奴才做不到。王爷,在我们兄弟二人心中,您早已是我们的父亲了,奴才哪也不会去的。”
“。。。。。。起来吧。既然如此,他日你就跟着济儿。济儿乃国家栋梁,不得有失!”
“是!”
润夏温暖,莲荷新放,他却在夜里咳嗽不止。。。。。。
“你怪我吧,我无颜见你,甜甜!”
南县,在成叔的“慰藉引导”下,那人也慢慢清醒过来——诸事忙碌,让他暂时忘记了伤痛;前方战事,也提醒着他的责任。但只停下来时,又想着她的音容笑貌。
傍晚,他在桌上铺开一张纸来,准备描下她的画像。记忆的场景太过深刻,那人的一颦一笑都鲜活生动,他执笔的手停在空中。
最后,他落笔靠砚,然支起手臂,陷入到往事的追忆之中。。。。。。
“世宽,世宽。。。。。。”成叔急急进屋,将他惊醒过来。
“成叔,怎么啦?”
“黄叔让我们立即回北山去!”那人蹙眉道。
“发生什么事儿了?”不知为何,他感到很严重。
“不知道,他没说,只让我先走,你随后来!”成叔道。
“你先走,为什么?”
“我不知道,许是我有其他安排!好了,我去备马,三更后出发。”
“成叔。。。。。。。”他还想多问些,但那人已经走了。
他回到卧房,脱衣躺下:那就睡吧,明天还要赶路!阿忠进屋灭了烛火,无声的将门关上。
许是因为刚才的回忆吧,迷糊中,他做了一个梦:还是在那梨园里,只是没有云墨,而是他和无痕在玩耍。
他们都是小时候的模样:他高一点儿,那人小一点儿。
“哥哥,那我要藏起来了,你可不许偷看!”那人道。
“好。”他应着,并转了个身背对着他。那人迅速跑开。
过了一会儿,他喊道:“好了吗,我要来了喲!”
没听到回应,他偷偷笑了一个,然后转过身去。树儿们都还小,可藏不住他,只要看到那白衣一角,他就悄悄过去逮个正着。
可是,看了所有的树后他都没发现那露出的衣襟,心里甚是奇怪。
朝门望去:它还关着。
“二弟,你在哪儿?”他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