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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应是故人来

如果他能注意到白泽的脸,会发现平时情绪不多的白泽此时脸上一阵红白。脸一边的城主都尴尬到脸酸的摸摸下巴磕。

看热闹的人群里一阵哗然,白先生原来是天族啊还是白泽大帝啊。

“不管是谁都不能打我妹妹主意!”女子走到白泽面前轻蔑的说。

白泽一头雾水,这女子在胡说什么,见色起意的是那个城主的弟弟啊,管他什么事。说的好像自己在为虎作伥狼狈为奸似的。白泽压低了声音,“我怎么会是那种人,你不要乱说。否则”

“否则怎样,我向来对天族没什么好感,你最好不要惹我!”

“炽月姐姐,弟弟快不行了”那女子身后探出一个少女的脸,怯生生的拉住她的袖子,小声说。

“云亭,”炽月转过身,面色焦急的查看那个看上去瘦弱的小少年。“云亭,坚持一下。姐姐会想办法救你的……”面对那个柔弱的少年,炽月一改之前的厉声厉色,变成了温柔的大姐姐。

那个少年面色苍白,嘴唇轻轻的抿着,并不说话,不难看得出他身上的某个位置受了很严重的伤,豆大的汗珠挂在他瘦小的脸颊上,背后的衣襟湿了一片。刚才那个比他稍长一两岁的少女,正吃力的扶着他,不让他倒下。

她张牙舞爪的护着自己年幼的弟妹,这样的她无论是人还是异族妖物,都让白泽动容。白泽叫了看热闹的城主过来,让城主在自己的家里收拾出间干净屋子,让给她们。

“白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您不说句公道话也就罢了,竟还让这样组登堂入室,不怕后患无穷吗?”城主依然不服气的嘟囔着。最委屈的还要属城主他弟弟了,一边捂着流血的脸,一边大气也不敢喘,小心地看着他哥哥。“哥,你说这……这……我的脸……”

城主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这个窝囊弟弟,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白先生的好意炽月心领。不必劳烦你们。”炽月丝毫不领情。若不是天族的走狗冰封了那片极寒之地,自己和族人又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境地!年幼的弟弟在路上为了口吃的中了猎人的陷阱,好不容易挣脱出来,后腿上却受了严重的伤。这一切都是拜天族所赐,现在却假惺惺的来示好,她才不会那么容易的被收买。

看着云亭因为痛苦而有些扭曲的小脸,炽月从心里开始埋怨起一走了之的心月狐,还有莫名其妙就轻易结束自己生命的沉薇。

“炽月姐姐!”那少女一声惊呼,原来是她扶着的少年就在炽月踌躇之时倒了下去,双目紧闭。

“云亭!云亭!”炽月连忙蹲下去,抱住云亭,和那少女说,“云竹我们走吧。”

“炽月姑娘,”白泽追了几步,叫住正欲离去的炽月。“你弟弟的伤,可曾看过大夫?”

炽月瑶了摇头,低头看看怀中的云亭,她犹豫了。“炽月姐姐……我们先留在白先生那里吧,弟弟快撑不住了,再这样下去他会出事的。”云竹带着哭腔,她这个弟弟若不是为了给她去找吃的,也不至于伤成这样。

炽月抱着受伤的云亭走了回来,算是答应了白泽。

白泽在心里松了口气,这样一来自己就有充足的时间来搞清楚,他到底和心月狐是什么关系?说不定还能从她身上找出心月狐的下落……

看热闹的人没有如期的看到闹剧收场,也就慢慢的四散了。

有一个看客成功的引起了白泽的主意,那个人身材瘦高,一身玄色长衫,上面用金线绣着各种奇怪的花纹。最扎眼的地方,就是他的背后背着一个高高大大的箱子,看起来十分诡异。那个人正悠哉悠哉的向他炽月走过来,等来到了炽月的面前,微微的点头行了个礼,“姑娘留步,你弟弟的伤还是先敷些药的好。”

“你是谁?你懂的看伤吗?”炽月盯着眼前的人上下打量。

“我就是个卖药的……卖些止血的药粉而已。我这个止血药啊好的不得了呐,姑娘你来一点?”

“你都卖些什么药?有安神的药粉吗?”白泽问道。

卖药的一看有人向他打听药粉,喜笑颜开。“我说白先生啊,别看我这柜子小里面什么药都有。安神的,养胎的,清热去火的,烧香拜佛,降妖驱魔的……都有~”卖药的若有所指似的压低了声音。白泽心里顿时明白了,这个人不是什么普通的卖药郎,恐怕也是修行之人吧。

“既然你来到这里做生意,想必城主家的事情你也听说了吧。”白泽也不再绕弯子,直接了当的切入了主题。

卖药的摆摆手上下打量着衣着光鲜的白泽,“不急……城主家的事儿我听说过一点。咱们先看看那小狐狸的伤势再说……”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白泽虽然知道他是修行者但是居然强到可以看清他人真身,还真是少见这样的修行者。

卖药的没有说话,走向抱着云亭的炽月,炽月上下打量着卖药的,周身灵力纯正浑厚,玄色长衫上映着金色环纹,身后背着大药箱,俊逸的脸上带着和他年纪不符的神色。

“云亭他怎么样?这伤痕”炽月担心的看着云亭。

“没事,他只是发热发昏过去了而已。喝点药水散散热就好。”

天卑城的城主和白先生一行人回来的时候已是午夜,云亭在敷了药之后,便睡得安稳起来。

炽月轻声的向卖药的到了谢,留在了城主家的后院安歇。云竹走了一天,看到有可以睡觉的软软的套子,便开开心心的跳上去窝成一团,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下了。

“这只是为了云亭的伤势,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就走。”炽月对自己说,毕竟天足的人情不是这么好欠的,若欠了早早的还清也就是了,免得以后再生出许多事端来。

“炽月姐姐,那个白叔叔真好。我好久都没有这么舒服的地方睡觉了。”云竹打着哈欠说道。

“你们可要小心那个白泽。天族的走狗可没有那么好心,当心在你睡着的时候,他进来拔了你们的皮。”炽月不是一个轻轻易相信别人的人,她希望他的弟弟妹妹也像他一样,不相信,不受骗,不受伤。

“他才不会呢,我能看出来。”

“你才几年修行,能看出来什么。他可是白泽。”炽月敲了敲云竹的额头。

白泽安排好炽月在后院休息,又慢慢踱步到了前院,那是大小姐的院子,里面安安静静,她应该是睡了。

此时的房中,大小姐的脸颊贴着门板,小心翼翼的听着门外的动静,是白先生的脚步声,他应该回来了。她脸上神色缓和起来,还带着一丝少女的腼腆。多希望白先生那道温暖的阳光,可以永远留在这里,帮她驱赶黄昏时候侵占她身体的恶灵,让她在孤寂的世界上不再感到孤单,绝望。每天的黄昏就是最难度过的时光,它那双碧绿吃的眼睛在阴暗的角落里时刻盯着她,只要她稍不留神,身体就被那双碧绿的眼睛夺走,它用她尖尖的嗓音唱着她不懂的歌谣,用她瘦弱的手臂去挠墙,发出刺耳的噪音。每天每天,日复一日。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要过多久,每次她想了断自己的时候,那双眼睛又来阻止她。

顾溪曾经很喜欢这双碧绿幽深的大眼睛,它属于一只黑色的狸猫,那是母亲嫁给天卑城城主的时候陪嫁的物品之一。她的母亲非常疼爱这只狸猫,就像是疼爱自己的孩子似的,狸猫也很通人性。后来顾溪出生了,大家就冷落了这个远嫁而来的城主夫人,还有这个所谓的大小姐。没有生下男孩,便没有了地位……

顾溪记得母亲病逝之后,自己偶尔的一顿荤菜,还是这只狸猫从外面打回来的野味。有时候是一只拔了毛的麻雀儿,有时候便是小一些的山鸡,每次都能让她大吃一顿。

她这个大小姐,活得不如一只狸猫。顾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回忆起这些?或许是那只狸猫附身的久了。又或是自己身体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喵……”顾溪下垂的手心突然传来一阵暖意,还有一些毛茸茸的触感。她心里咯噔一下,低头向下望去却一片空荡荡,什么都不曾有过。是它的恶灵还没有离去吗?顾溪撒腿跑回到床上,用被子紧紧的裹住身体,缩在床上的一角瑟瑟发抖。

顾溪就这样僵直着身体蹲了一夜,天边刚刚泛起青白色的时候,院里一声惊叫,炸开了花似的嘈杂起来,人声鼎沸,哭爹喊娘!

“来人啦,救命啊,死人了。”声音明显是被惊吓过度,一声高一声低喊着。顾溪小心翼翼的披了一件外衣,探出头去张望着,仆人们占满了院子,中间围着个什么东西。她在人群中看见了父亲,城主穿着睡觉的里衣,外面披着一件棕灰色的外袍,旁边是挽着他看热闹的二娘。

他父亲第一个看见她,使劲朝他使了个眼色,又摆摆手,轻轻喝道,“……快回去,快回去……你出来做什么?”

顾溪的瘦小身体往门板后面挪了挪,只露个眼睛,继续观察着外面的事态。白先生也赶来了,还有几个陌生而又好看的脸庞也陆续的出现,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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