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好？即使执行是一夜做出的决定，但那可是为了重要的未来。叶聆风轻哼一声，反问：“那你呢，你会留在这么？”

他不明白叶聆风在迟疑什么，但他的想法从未改变，察觉到叶聆风在质疑他，板起脸咬牙发誓：“只要你在，我也会一直在。”

“知道了。”叶聆风笑了，率先跳下窗台：“早饭吃了吗？”

中原中也脸上寒霜稍去：“没有，在等你。”他顿了顿，俯身环住她，“我很想你。”

没有感受到杀意，为什么？

她踮脚托住中原中也，抬手梳理他的发安抚他：“我知道了。”

下午，木村原没有在公园等到叶聆风，眼见即将日落，他寻去叶聆风“家”中。

花见只开了一道缝，连门链也没下，眼下青肿，不耐烦地打量他，闷声闷气问：“有事？”

门开前还在忐忑不安，门开后看见干瘦的男人时木村原瞬间冷静下来：“先生，我是冰帝中学部的学生，在进行一项课后社会实践作业，请问能否打扰你一点时间进行一份调查。”

门在他眼前关上，他又敲了次门。

男人拽开门，拉开了更大的缝又被门链紧紧压住，这让他的神情更加不耐：“冰帝的大少爷还没成年就想着怎么统治我们这些贫民了吗？滚去找别人！”

木村原没理他，理了理衣服挺直腰背：“关于失业与就业的调查，班级对这片地区的调查进行汇总后报告有呈交厚生劳动省的可能，有利于提高失业者再就业率……”

男人放下门链。

木村原继续说：“尤其是这个地区的就业率。”

“进来喝杯茶？”男人让开路，话说完脸上懊恼：“蜂蜜柠檬水可以吗？茶都发霉了。”

狭窄的客厅里堆满了编织袋装的物件，路过时瞥一眼，是明信片、廉价收敛、手机挂饰之类的东西。

邻居说这户人家从前在学校旁开的小商店，后来受连锁店排挤和高利贷的圈套影响直接破产，一直到叶聆风出现，这个状况才变好，连高利贷的人都没有上门催讨过。

木村原摇头：“不用准备额外的，您交给我的数据完全足够，这些数据或许能给这个地方带来就业机会、保险金、养老金……”

男人打断他：“工作就业…创业这方面……津贴、补助之类……就是有没有可能……”

“政府当然是支持的。”木村原被请到破旧的沙发上坐下，不着痕迹四处张望，试图寻找叶聆风的痕迹。

终于，他看见叶聆风从一扇房门内探出头，但他的声音不过一顿，男人就回头望向叶聆风。

“喂，愣在那找死啊？”男人吼了声，“没听见有客人吗？去给客人买份饮料回来！”

叶聆风一点点挪到男人面前，木村原第一次看见叶聆风这样子，狐狸面具不在她身上，她弓着身看起来茫然无措，仿佛置身一个陌生世界。

“还不去！”男人好像意识到什么，挠着头发说声晦气，又与木村原道声“请等一会”走去另个房间。

阖门声过，叶聆风“看”向木村原，只轻声问：“大哥哥？”

木村原张口，男人又急匆匆出现，塞了几个硬币给叶聆风，拿过竹杖把她推出门，转身谄媚地笑：“好了好了，我们继续。”

“那是您的女儿？”

“怎么会，亲戚家来借住的。我们好心收留她，也盼她成才，可是这孩子平时不上学赖在家里就算了，还老是弄乱家里的布设，哎……”男人鄙夷，满眼都是嫌弃。

“呵，借住？又成了收留？”木村原没忍住。

“什么？”

“哦，您对创业前景有什么看法？”

过了一会，木村原借口已问完全部问题，叶聆风还没回来，男人脸上的笑都僵硬不少，偶尔露出两句咒骂，送木村原出门一直到瞧见他敲了临近的屋门才关门。

邻居开门只看见木村原的背影。

木村原转过转角，叶聆风抱膝坐在角落里，听见他靠近，从怀里拿出一瓶橙汁，高高举着。

“给，是自己的钱买的，不用为我担心。”

那才不是他关心的重点，“……为什么要放弃？他不让你出门？”拜托，说些合适的理由啊！

“我要离开东京了。”叶聆风忽然开口，将橙汁放在地上，竹杖点地蹒跚挪步。

木村原站在那遍体发寒，问：“离开东京，你要去哪？”

叶聆风转头，笑得恍惚：“谁知道？”

木村原远远看见她进了屋，敲开隔壁的门，就这门缝塞给对方一张万元纸币，让那人记下他的号码，务必发生什么事都要通知他。

叶聆风在门口站了一会打量屋内，许久开口道：“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