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句恶毒的话映在眼睛里,沈俏心脏犹如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攥住,压抑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痛,很痛。
那是一种不见血,却深入骨髓的剧痛!
一打开微信,就是铺天盖地的消息。
沈俏却无暇去看,再次去拨打舒妙的号码。
她闭了闭眼睛,利用从前学的知识,迅速去破解锁定舒妙的位置。这一次,她一定要找她问清楚,问明白!
…
长时间的身体紧绷,和精神集中,沈俏脑袋都有些昏沉发胀,起身去倒水的时候,沈俏余光一瞥,不经意的落在了衣帽间里,叠放着的嫁妆上面。
忽然间想到了什么,沈俏一个激灵,轻咬着嘴唇,忙不迭过去翻找出嫁那天,厉老爷子特意给她准备的嫁妆。
果然在上锁里的嫁妆箱子里找到那份贴着红双喜的牛皮纸袋。
打开,是两套房产的房产证。
以及一些基金证书。
翻到最后,是一封没有署名的手写信件,以及,一份股权转让协议书……
香格里拉酒店--
8802房间门前,舒妙洗完澡,刚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口里的人,身体微微僵了僵,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惊讶。
站在她跟前的年轻女人双眸定定的注视着她,道:姐姐,我想跟你聊聊。
四目相对,舒妙稍缓了面容,让沈俏进来。
又倒了杯温水给坐在沙发里的沈俏:你怎么来了?
沈俏盯着跟前的温水,扯了扯唇角:姐姐应该想问,我怎么会在这里吧?
舒妙不答反说:是因为昨天,我没参加你的婚礼,生姐姐的气了?
生她的气吗?
沈俏抬起的眼眶泛红,质问道:姐姐,厉爷爷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舒妙如玉般的长指微微顿住,轻抬起眼眸:小俏。
她刚唤了声,沈俏苦涩道:我看到你了。
舒妙红唇唇角抿起。
沈俏端起温热的开水握在掌心里,迫使自己冷静:你一直不肯告诉我,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十七年前那场爆炸案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爸妈死了,你却活着。但现在,我希望姐姐你可以跟我说一句实话,到底为什么?你那天跟厉爷爷说的,又是什么意思?
小俏。
姐姐,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是我害死的厉爷爷。我希望你可以跟我说句实话,不要再瞒着我!否则,我实在无法说服你是为了保护我,保护你唯一的妹妹,不想让她参与进来受伤,才一直没有告诉我真实原因,而不是你怕我知道你藏着的秘密,才不肯告诉我!
沈俏突然发难,是舒妙始料未及的。
小俏。
我就想要一句实话。
沈俏拔高了声音,绷紧着情绪,步步紧逼直视着舒妙,厉声质问:长姐,我一直相信你才没有逼你,可你要瞒着我到什么时候?我不是十七年前那个小女孩了,我长大了,我不需要你们保护我,也不想让你们什么事都瞒着我。死的是我们的爹地妈咪,是我的亲生父母。我有权知道真相!
厉老爷子是被我气死的。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犹如惊雷轰炸着沈俏,她如遭雷劈,满目惊愕的看着眼前冷静的舒妙,眉眼间满是不可置信。
她翕动着的粉唇都在颤抖,如同失了声一般,发不出一个字音。
舒妙忽然笑了笑:小俏,这是你想听到的吗?
沈俏粉拳紧握:长姐,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不然呢?
舒妙一改平日里的温柔,红唇挑起的弧度妖冶讽刺。她饶有兴致的看着沈俏,犀利的口吻残忍:你气势汹汹的找我,跟我说这些,不就是想认证你的想法吗?小俏,你确实长大了,还是被厉仲捧在掌心里,呵护着长大的。你是不是很愧疚,很想为他报仇,想抓到害死他的凶手,以至于,你都急不可耐的想要给我定罪了?
一字一句落在沈俏的耳朵里,如同万千铁骑踩踏而过,粉碎她所有的理智。
长姐……
十七年不见。舒妙从包里摸出了一个特制烟盒,抽出了一根女士香烟点上,吞云吐雾间,她悠悠开口:即便是亲姐妹,也早已经陌生疏离。
我为什么不告诉你,很简单。沈俏,你知道姐姐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枪林弹雨,每天过的都是刀尖上舔血,提心吊胆的生活。而你呢?你是厉仲娇养着的小女孩,厉仲那老贼子疼着你,厉晏辰那傻子护着你,即便是闻律,也宠着你。你不过就是个温室里的花朵,遇到事,你除了往男人怀里躲,寻求别人的帮助,你还能干什么?就算你知道真相,你能对厉家的人下手吗?你舍得放弃闻律吗?你都不能。既然如此,告诉你做什么?什么都不知道,乖乖的扮演着你小白花的角色不好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