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俏秀眉轻蹙起,不信。但见闻律没有多说的意思,沈俏心里沉甸甸的:是因为长姐吗?
闻律大手捧着沈俏巴掌大的小脸,轻抬起她的下颌,拇指放在她的下颌处:或许。
闻叔叔。
都是过去的事。
可是……
闻律忽然问她:俏俏,你怕吗?
怕吗?
怕什么?
怕他们之间的过往吗?
无论是舒妙还是闻律,对他们的曾经都三缄其口,谁也不肯说。
沈俏心里真的没点想法吗?当然有,她也很在意。可相比于在意这些,她更紧张的是闻律。
她跟闻律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经历的太多。他为她遮风挡雨,一直都护着她,很多时候,即便是她自己,都无法接受承受的事,闻律都可以无条件的包容袒护她。
这种信任和爱,足以让她接纳闻律曾经发生过的任何事。更何况,她相信闻律的为人和人品。
即便是他跟舒妙的事,沈俏也早已经做了最坏的准备。
闻叔叔,只要你不提分开,我就不会离开你。我瞒过你很多事情,我对你尚且都有秘密。我要是要求你事事跟我坦诚也不厚道。我相信你,也相信我们的感情。你不愿意说,必然是为了我好,我不强求。但不管她叫沈婧还是舒妙都好,她都是我的长姐。
闻律摸了摸她的发顶,俯身在她额头轻轻烙印一吻:小俏很乖。
极近的距离,彼此的呼吸缠绕,沈俏脸蛋微微发烫,顺势把脸埋在他的怀里:我爱你。
他握着闻律骨节分明的大手放在自己隆起的肚子里:你还没给我们的宝宝起名字呢。
名字很重要,得慢慢想。隔着衣料,闻律彷佛都能感受到肚子里的宝宝波动,那是个小生命,是他妻子辛辛苦苦怀着的他们的孩子。
送了沈俏回半山别墅后,闻律后脚就到了竹居轩。
舒妙一早已经在里面等候,听到动静,她双指间夹了根烟,朝闻律看了过来:舍得来见我了吗?
苍白的烟雾朦胧了舒妙冷艳绝美的脸,她看着闻律的眼睛一眨不眨:要不是因为沈俏,我是不是永远都请不动你?
每一次都因为沈俏,也只有沈俏,他才舍得亲自过来赴约。
看来你听不懂人话了。
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吗?舒妙站了起身,与闻律对面而立:闻律,你阻拦不了我出现在沈俏得跟前。即便我不找她,她自己也会找我。我是她亲姐姐,身上流着一样的血。你以为你这样是保护她吗?你可别把她宠坏了。跟乔曼一样,都成个傻子……啊……放、放开……
脖子倏然被握住,舒妙措不及防被按到了墙壁里。
窒息感席卷而来,舒妙脑袋发空,苍白的面容苍白如纸,白的渗人。
燃了一半的香烟落地,零星的火光落寞,静谧的茶室,仅有的是舒妙痛苦粗重的呼吸声。
陷害沈俏跟闻星河,诬陷沈俏杀害厉仲,提及我跟你的往事刺激怀孕的沈俏。桩桩件件,她但凡柔弱一点,就足以万劫不复。舒妙,你是多大的脸,才说得出口。你是她的亲姐姐?
舒妙瞳孔紧缩,脸色忽红忽白的,死死地看着闻律:凡事要讲证据,闻星河的事,是闻森做的,厉仲自己心脏病发,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刺激她?闻律,我们交往过的事,是我胡编乱造的吗?你敢说你跟我没……啊……
你最好别再提起!
徐澈。
我的耐心有限。你真想找死,我不介意成全你!闻律松开了掐着她脖子的手,舒妙狼狈的大口大口喘着气。
闻律面无表情的睥睨着舒妙,薄唇牵起的弧度冷漠,沉声提醒她:还有五分钟,国际刑警就会抵达这里。舒夫人,如果你要继续非法滞留在华国境内,我很乐意,让你一辈子都留在这!
舒妙难以置信的看着闻律:你……
她张了张口,过于惊愕。气还没喘平,竟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说的没错,你是沈俏的亲姐姐,沈家于我有恩,我放过你。但,在我耐心消失殆尽之前,消失在我眼前。下一次,即便是霍天御都保不住你!
看着闻律离开的背影,舒妙红了眼,五指紧紧拢住:闻律,当年我是错了,可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乔曼她会那么蠢,我……
你知道!
闻律头也不回,沉沉的撂下一句,消失在她的眼前。
空气一瞬的凝固,舒妙身体都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