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就是殿下的衣着有些不整……”仆人在我的追问下说道。

我看了看自己手里抓着的一枚绿宝石，陷入沉默，一些不愿意回想的细节浮现在脑海中。

“嗯……我想洗个澡。”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我昨晚应该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希望未来的血皇帝大人大量，原谅我的冒犯……阿门。

自那次醉酒后，亚利斯塔·图铎有两天没有出现在我的眼前，我连他的影子都没看到。

然后又过了两天，亚利斯塔又开始找我一起吃饭了，频率还比之前高，基本上早中午都会唤我去，甚至还带我在要塞附近的森林去溜达了一圈。

我应该算是取得他的信任了吧，不过亚利斯塔·图铎信不信我我其实无所谓来着，只要他让我见到梅迪奇就好。

我是真的有点想念梅迪奇、乌洛琉斯和亚当他们了……

我也想太阳神……亚利斯塔不把我爹给我的金苹果还给我我很气……

我想要回我的金苹果，那个上面刻着圣经的金苹果。

混乱的第二纪与光辉的第三纪，我听太阳神讲了千年的圣经，他把自己当成了耶和华。惟有他是耶和华，除他以外没有救主。

但我仍旧不信仰上帝，我只是敬畏他。

现在——我还是不信仰上帝，可我想念他。

我的情绪低落了一阵子，直到亚利斯塔告诉我他们将和梅迪奇在下一个要塞汇合。

亚利斯塔带着辎重先抵达了要塞，梅迪奇会从另一个方向过来。

那一天，亚利斯塔带我登上要塞的塔楼，他一身古代欧洲风格的长礼服，是一位威严的贵族。

我带着面纱，站在亚利斯塔身侧。

远处赤红的旌旗与黑压压的军队，领头的是一抹耀眼至极的红色。

他身着泼洒了鲜血般的黑色盔甲，红发嚣张而美艳。

面容年轻且英俊的少年将军骑在黑色的骏马上，盛气凌人，仿佛任何事物都会被他铁一般的马蹄踏平。

——他所向披靡。

“伟大的战争之神，铁与血的象征，动乱和纷争的主宰。”

“梅迪奇——”

我在高高的塔楼上招着手大声呼喊红之天使的名字，眼角发热。

“梅迪奇——”

“梅迪奇——”

红天使抬头寻声望来，眯了眯眼，然后露出了明显的惊愕之色。

他双唇开阖。

我却等不及了，我脑子一热，双手在塔楼的栏杆上一撑，直接跳了出去。

身后传来亚利斯塔·图铎的呼声：“娜丝珈？！你……”

风穿过我的头发，像是穿过飞鸟的羽毛。

我看见梅迪奇好像骂了句什么，飞快朝我打马奔来。

我在空中对他露出一个笑：“梅迪奇！”

梅迪奇皱着眉，丢掉了马鞭。

下一刻，我坠入红天使的怀抱，奇异地没有受到任何冲击力，梅迪奇的一只手臂穿过我的膝窝、另一只揽住我的肩膀，把我抱在怀里。

他扬声训斥道：“你脑子坏掉了吗，娜丝珈！”

我举起双手抱住他的脖子，胸口被梅迪奇的黑铁盔甲硌得发疼。

我将头埋在散落着他红色发丝的温暖颈间，那温暖让我想要哭泣。

梅迪奇：“……受委屈了？”

我抱着梅迪奇呜呜咽咽道：“梅迪奇，我好害怕啊……”

红天使高涨的怒火在刹那间消失无踪。他取下冷硬的铁制盔甲手套，轻轻抚摸少女披散着金发的脊背。

“我不是在这里吗，怕什么。”

亚利斯塔·图铎看到那有着晨曦般金发的魔女从高塔跃下，他后知后觉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她，指尖却只是穿过了她的发丝。

像穿过一群飞舞的金色凤尾蝶，什么都没有抓住。

——他见到她时，她像是森林里裹着破碎衣物跌到狩猎中的国王与猎犬面前的吉普赛少女，又像是临水诞生的水泽仙女。

——他不会对“男人”心动。

“她真的是梅迪奇的情人。”亚利斯塔·图铎没有想到梅迪奇会这么紧张她，一种不悦的情绪蔓延眼底，“我本来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