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魔法屏障还能用多久？先打开，以防塞壬突袭到附近，直接破坏船只。”

无形的屏障笼罩住这条伤痕累累的船。

“塞壬还能制造幻觉……她们每一个都是魔法生物。”船长提醒道。

“……我们先绕开。”瑟薇尔沉思。

“绕开？”

“威格纳茨，下来！”瑟薇尔呼唤。

不一会儿，绿色头发的青年落了下来，老船长看着他，目光里满是敬畏。

“塞壬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塞壬，能吃……嘶，不是。”威格纳茨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指船头，“那边。”

“大约多少只？”

“不知道，我还没来得及数。”威格纳茨尴尬地挠了挠头。

“你记住通往迷雾之外的方向了吧？你去指挥舵手，假定塞壬直线游动，以我们为猎物，我们兜个圈子，绕开她们，直接冲出迷雾。”瑟薇尔道。

她没有向旁听的船长解释为什么直接认为塞壬就是冲他们来的，船长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反而认为瑟薇尔的点子很不错。

他们先发现塞壬，占据了先机，当然可以避其锋芒！

“但是还是要提醒大家，防备撞上塞壬。”瑟薇尔认真地对船长说，“痛觉可以有效破除幻觉……却也不可完全相信，我建议大家都先咬紧自己的舌头，一有不对就狠狠用力。”

“我会派人抛下一些带尖刺的网……或者别的什么，多少可以阻挡塞壬靠近。”老船长也根据自己的经验提出了意见。

“那太好了。”

瑟薇尔转身离开，不一会儿找到了甲板上的修洛：“修洛，威格纳茨已经找到了方向，幸运的话，我们很快可以离开迷雾，不过，有一群塞壬来了。很可能是海妖派来的。”

“能吃……”

“啊？”

“要对付塞壬吗？我可以下水。”修洛面不改色。

“暂时不用，我想试试能不能直接让塞壬们扑个空。”瑟薇尔耐心解释道，“如果塞壬真的是海妖派来的……她们应该会径直朝着我们来，那我们绕个圈子就可以错开她们。倘若海妖没有远程指挥塞壬的手段，我们就能顺利躲开了。”

但若是那些海洋支配者有什么手段能远程遥控塞壬，帮助塞壬定位到他们的船……那么麻烦就大了。

“请你在船上巡逻……塞壬的幻觉魔法应该不会对你和威格纳茨管作用。如果塞壬来了，你发现有谁不对劲，请及时打醒他。”

看着修洛点头应下，瑟薇尔忍不住说：“不可以直接打死。”

“没问题。”

等瑟薇尔折返回去寻找威格纳茨，补充照看舵手的提醒，她不由得吃了一惊。

“放心——虽然是第一次出海，但我可是正经学过开船的。”波戈丽塔撇嘴，“我可是早晚要冲出迷雾的冒险女王。”

瑟薇尔看着新上任的舵手：“今天你就能冲出迷雾。”

“不是这个方向。”波戈丽塔不满道，“我迟早会探索迷雾之外的那一端。”

“好好控制……千万别撞上塞壬，也别绕太大圈子，浪费时间。”瑟薇尔长舒一口气，“哪怕最终还是要遇上塞壬，最好也别在迷雾里。”

“我还可以鼓帆，加快航速。”威格纳茨主动请缨。

“所以这群塞壬也是海妖搞的鬼吗？”波戈丽塔抿了抿唇，她也想到了，“绕开之后这帮魔兽应该没法找我们的麻烦了吧？”

“希望如此。”瑟薇尔觉得海妖可能实时监控他们的位置，但不大可能实时与塞壬进行通讯。

“先离开迷航之雾。”波戈丽塔面色严峻，“我倒是希望那帮塞壬会追上来，我们本就是来捉她们的。”

“没错。”瑟薇尔道，“现在海妖似乎后继无力了……如果能遇上少量的塞壬，那再好不过。这是一个捕捉的好机会。”

但是真的会那么顺利吗？

巨大的船只开始加速，破开波涛，船头微微偏移，波戈丽塔按照威格纳茨的指挥掌控着船舵。平静的海面上，唯有魔法掀起的大风反自然地吹动着船帆。

他们已远远离开了刚才的地方，没有遇到任何意外。塞壬似乎真的与他们错开了。

…在海上，海妖似乎也不是万能的，何况是不明状态、疑似虚弱的海妖。

瑟薇尔甚至感觉扑面的迷雾隐约淡薄了一些——船只就要回到迷雾之外了。

她提了许久的心略微放松了一些。

“瑟薇尔。”

瑟薇尔微微一怔，然后反应过来，一阵微风带来了修洛的声音。她转过身去，看见那个身影也正远远望着她。

船边的修洛笔直地站在那里，瑟薇尔看不清他的面目，只觉得他与往常无异，而微风传来了新的话语：

“海水的波动好像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