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怎么会突然遇上这样的大风暴!”卡纳商会的船长是一名有十几年航海经验的老水手。此刻,他敏锐地发现了风暴来得蹊跷。
船长焦急的骂嚷正是波戈丽塔的心里话,当下,她也顾不得问清情况有多糟——她已经充分感受到了,整个船长室甚至都在晃荡,地上滚过去一个杯子,发出“乒乓”的响声。
“能返航吗?”波戈丽塔大声问,“我们还没有航行多远吧?”
“返航?”船长愣住了,“我们还没有航行多远……”竟然就要返航。
“管不了那么多了!”波戈丽塔焦躁不安地撩起一缕恼人的头发,“当然是生命更重要吧?”
明明船只还没有航行到远海,怎么会遇上这种规模的风暴?
波戈丽塔顾不得更多疑惑,眼看着船长下定了决心,开始有条不紊地下达命令,她转身冲出船舱。
她可不会缩在一个地方等着别人掌控自己的命运。
海鸟会在风暴中翱翔。
甲板上,瑟薇尔顶着迎面而来、毫不留情的狂风,大声问:“有办法吗?”
“没有!”威格纳茨看上去比瑟薇尔更加弱不禁风,好似一张白纸随时都会被风吹走。
风暴来临之际,瑟薇尔没花多少功夫就找到了甲板上的两头龙,不管是修洛还是威格纳茨,都感受到了风暴中如芒在背的恶意,还有那极为熟悉的不适。
——海上某个遥远的地方,传来了海妖的力量。
“好吧,看来不需要捉塞壬也知道风暴背后是谁在捣鬼。”瑟薇尔恼火地想到了塞壬们的狂妄之言——看来隐藏的海妖是真的打算用风暴淹没玛瑙海岸,如果没人给他,或者更有可能的是他们,献祭巨龙。
但现在还容不得她去思考怎么阻止仇恨的海妖,她需要摆脱目前的险境。
“魔法……不行?”瑟薇尔抱着侥幸问了一句。
威格纳茨的答案不出她所料:“我不怎么精通风魔法……大外甥现在也不行,就算我们俩都好好的,恐怕也没有办法用风魔法对抗这阵风暴。”
“它实在太过强大了……恐怕不只一名海妖在影响天气。”
阵阵怒涛拍击在船体上,这艘庞然大物左右摇摆。瑟薇尔看着水手们四处忙碌,风帆高高挂起。
“船在转弯——!”她大叫,发现船只似乎打算返航。
远处逐渐凝聚的飓风似乎也“发现”了。
阴霾的天空劈下阵阵惊雷,组成了一张密集的电网,几乎刺得双目无法睁开。飓风在远处的海面凝聚,卷起无尽的海水,挟带海底的生命与死物。
“我们在返航吗?”威格纳茨听到了瑟薇尔的呼喊。
“不!”船只被气流捕获了!
“我们在向着风暴前进!”
“哗啦——”洁白的船帆在狂风吹打下猎猎作响,如同垂危的树叶将要落下枝头。
瑟薇尔回过头,恰好看到了长发飞扬的波戈丽塔。
“丽塔!”她叫喊着那个女孩,与此同时奔向了她,“船长有什么解决方案?”
“返航——现在看来恐怕不行了。”波戈丽塔喘着粗气。
“能不能冲过去?”瑟薇尔的异想天开需要专家的认证。
“什么?”
“我听说,风暴的中心往往是平静的!”
波戈丽塔一怔。
她略一思索,然后颔首,“别担心,我去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