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枕头挡着自己的身体,从床上下来,四处寻找着他的衣服。
站在一旁的娄仲信,急忙过来,捡起扔得到处的衣服,扔给他的弟弟。
弈函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抬头看看他的父亲,又转头看看一旁的秋池。
只见她,头发凌乱,脸色苍白,但脸上却很平静,看不到一丝的惊慌失措,就像他第一次看到她时的样子。
事到如今,怕也没用了,他受怎样的惩罚都可以,只是希望他的父亲能对秋池网开一面。
娄弈函对他父亲说:爸,这事与林秋池没关系,你要罚,就罚我。
娄永庆走了过去,在他儿子面前足足站了一分钟,房间里鸦雀无声,娄弈函感到山雨欲来。
爸,这事与她没有关系,是我要退学的,她并不知情。
什么?娄弈函退学了!这个傻瓜,他竟瞒着她!完了,秋池闭上眼睛,出了这事,谁也保不住他了,他更别妄想保住她。
娄永庆挥起手,啪一掌重重地下去,秋池听到了清脆的响声,娄弈函往后跌了两步,没稳住,倒在了地上。
娄永庆上前一步,对着儿子叫道,起来。
娄弈函迅速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左脸上一片红色。
站直了。
娄弈函挺了挺身体。
娄永庆又一掌挥下去,娄弈函即刻倒了下去,他轻微的喘息声在悄无声息的房间里显得更外响亮。
起来。
娄弈函试着动了动身体,没有再爬起来。
起来。他的父亲声色俱厉。
娄弈函没有动静,直着半个身体犟在那里。
娄永庆用脚碰碰他的儿子,见他没动静,飞起一脚,狠狠地踢下去。
娄弈函伏倒在地,痛苦地呻吟着。
一旁的娄仲信拉住他父亲的手,爸,爸,老五体弱,不禁打。
娄永庆没有继续殴打他的儿子,却对着弈函大喊,给我起来。
娄仲信又跑过去,扶住他的弟弟,老五,快起来,别惹爸生气了,快起来。
娄弈函不肯,但被娄仲信拖了起来。
让他说。娄永庆指着娄弈函说。
娄仲信推推娄弈函,老五,说呀。
爸,我错了。娄弈函蜷缩着身体,脸色惨白,嘴角在流血。
为什么?为什么私自退学?
我屁股上的伤痕遭到同学们的耻笑。娄弈函说。
就为这?娄永庆眼睛瞪过去,嗯?
娄弈函犹豫着。
娄仲信拉拉他的弟弟,老五,爸
学业有难度,我难以完成。娄弈函的声音很轻,他的头低了下去。
一个从来被认定了的数学天才,现在在众人面前承认自己只是个等闲之辈,这当然是奇耻大辱,二十年来建立的光耀的象牙之塔,不过是一个假象。
娄弈函的脸色由惨白变灰。
娄永庆把手指向林秋池,不是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