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倒猴孙散,从来只有锦上添花,世间哪有雪中送碳?林秋池不是没偿过家破后的世态炎凉。
以前的她,会不顾一切,冲进去看他一眼,但她克制住了,今天的林秋池和一年前的林秋池已不可同日而语了。
今天是亿利公司宴请赵德洲,他上个月给亿利的单子突破三百万元,唐滟决定请他在一品楼吃新上市的长江刀鱼。
第一次和这种人打交道,秋池十分反感,时间一久,就麻木了,一份工作而已,只当是演戏。
林秋池当然知道怎样打扮,纹胸下塞下二个垫子,衣服不是穿小一号,而是小二号。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冷冷地说:赵德洲,赵总,我今天一定会让你弹眼落睛。
果然,她进包厢后,他的两只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她的胸。
唐滟的两只小眼睛在秋池的胸和赵德洲的两只色眼之间穿梭。
她笑着说:赵总,我们秋池的业务水平,你还满意吗?
当然满意啰,不然我会下三百万的定单给她吗?赵德洲说。
唐滟乘机说:秋池,还不快敬敬赵总。
秋池一笑,知道她们的唐经理又在拿她当诱饵了。
她拿上酒杯,走到赵德洲边上,弯下腰,脸上挂上笑容,赵总,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林秋池的关照,这一杯,我先干为敬。
赵德洲的脸转过来,眼睛在她的胸上荡漾,秋池保持着这个姿势,让他看个够。
唐滟朝她使眼色,她假装没站稳,身体往前一跌,胸贴在他鼻子上的瞬间,她稳住了身体。
赵总。她把杯子在他的酒杯上一碰,我先干为敬
赵德洲收住眼神,咧着嘴,开心地说:小池,我们一起干。
好。
秋池一仰脖子,一杯酒下去。
她又为自己倒满一杯酒,赵总,下个月订单你要是全给我们亿利。她把头凑过去,在他的耳边说悄悄话,赵总,你简直就是我的衣食父母了。
赵德洲问她,小池,我真的有这么老吗?
秋池嗔笑着说:赵总,你是我的小爸爸。
赵德源听了哈哈地大笑起来。
娄弈函熬过了最初的艰难时期,背上的伤渐渐好起来了,这段时间里唯一让他高兴的事,是他的四哥娄仲信回家了,邱经理死了,他的家人把他藏起来的账册交给了警察。
娄氏化工的偷税漏税案了结了,是邱经理在陷害四哥,可他为什么要害他?他又是怎样死的?他背后有没有指使人?他一死,这一连串的疑问就石沉大海。
娄仲信虽然在拘留所呆了两个月,但无罪释放,还是让娄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娄仲信却并没有高兴,他看着他最爱的弟弟皮开肉绽的后背,比娄弈函还要痛。
娄弈函说:四哥,你怎么像个娘们,我的伤都好了,你还哭什么呀?
仲信说:老五,要是我在,我才不会让你去受这个罪。
这次是妈弈函打住话,算了,别说这些伤心事,我们说些别的吧。
娄仲信犹豫着,最后他问道老五,你让我说什么呢?
就说些,那个
弈函突然发觉,他俩无话可说。
娄仲信曾经的那些艳事,已如一阵风一样的飘过,而娄弈函和林秋池的事也终结了,辉煌的娄氏企业现在是岌岌可危,在风雨飘摇之中,他们的父亲仍未脱离危险,还住在医院的重症室里,然而这些沉重的话题,他们更不想谈了。
从小到大,他俩单独在一起,总是有着说不完的话,而如今,他俩能做的只有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