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揉揉就是抱紧揉揉的意思。

她想到什么，眸光闪烁了下，慢吞吞过去，任由自己被揉在他怀里。

小手缓缓搭上劲瘦腰间，一边试探着不安分地摸索着，一边轻声问，“整理好久，辛苦了吧？”

“不会。”陆铮想也不想。

这点活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事，况且还是整理装点他们自己的小家庭，别提多喜欢。

感觉到柔软清凉的手悄悄滑入了什么地方，他喉间一紧，随意挡了下，弱斥道，“……胡闹。”

然而就只敷衍般地挡了那一下，当然挡不住，就顺从心意地随她去了。

嘁，沈初禾暗笑，这人贯会在这种时候装柔弱了，他要真想挡自己还能有挡不住的？

摸索着，撩拨着……

眼看气氛都变了。

她软软问，“今天在供销社，你到底半路去哪儿了？”

陆铮眼底都透出灼人的微红，埋头下来恨不能将小妻子完全深深搂进自己怀里，发烫的唇贴在她耳边颈下，听见这话时只一顿，声音喑哑，“真没去哪。”

“喔……”沈初禾掐一把他腰上，硬实肌肉掐得她手酸，然而男人绷紧的身躯还是让她满意地轻笑。

“没去哪儿啊……”就在男人绷紧腰身暗自不讲话时，她另一只手飞快探入他的裤袋，揪出一个东西，勾起唇角狡黠质疑，“那这是什么？”

目光移到拿出来的那盒东西上，少女脸上的笑意一下愣住。

呆呆念出来，“双蝶牌……避、避孕……”

男人重新拢紧她，深深吐出一口气，眼神恢复慵然的清明，看着她手上那玩意儿，无奈解释，“当时去了趟计生办，就在供销社不远。”

沈初禾咬唇瞧他一眼，无语死了，那他做什么躲躲藏藏的，害她好奇心爆棚。

还有走之前胖子说的那些话，什么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以后再生个闺女什么的，不就是在调侃暗示吗。

她把东西扔回给他，从怀里挣身出来，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那你自己留着用吧。”

陆铮眼看着媳妇不自觉沁出粉扑扑颜色的雪嫩脸颊，黑白分明的圆眸含了清滟春溪一般动人，他跟上去，声音在后头又沉又哑，“我自己留着有什么用。”

“那就要问你喽。”沈初禾回房里去，突然低头嗅嗅身上，怎么有些灰尘的气息，没好气软声埋怨，“都怪你，灰蹭到我衣服上来，之前澡都白洗了。”

小屋里正好打了水，是陆铮待会儿洗澡要用的。

她悠悠然带了布巾子和衣物过去，心安理得地征用，打算再洗一次。

然而方才厮磨那一会儿，陆铮哪能就这样放过她，沉峻面孔眸光微微一动，想也不想地在小门快要关上时推门进去。

…

一星期后，沈初禾终于去学校报名。

这所乡镇公社高中的规模不算很大，但胜在师资力量精编，且校长是个做派十分务实的，因此学校在不多的生源中每年也能考出几个大学生。

像今年这一届毕业生里，就有考上了两个省内大学，一个省外大学的，还有七八个师范大专和中专生。

去年那一届可就不得了，去年学校条件还比较恶劣，但足足考出了五个大学生，有一个更是考上了作为国内顶尖学府的清大。

杨校长在办公室里收下学费，唰唰两笔开好收据单，指头敲敲桌子，脸上颇有些复杂地看向沈初禾，“你这娃，都开学好多日子了，咋拖到现在才来报名。”

他还以为这女娃又是个要辍学的。

高一升高二，是条槛。高二升高三，是道大槛。

山村里的孩子能坚持读到初中就不错了，条件好些的家庭能咬咬牙让娃娃读个高中，即使来读了，每当农忙到来时，不少孩子也时常请假或逃课跑回去帮家里凑人力干活。

坚持读下来的学生一拨一拨越来越少，成绩出色的更是不留几个。

杨校长对沈初禾有印象，一确实是因为她当初脸上那块疤，太过明显，与此同时，还因为她学习态度非常认真勤奋，那股子沉心学习起来的劲儿，学校里许多男娃娃都比不过。

要他看来，这是个将来冲省内大学的好苗子，实在不济，最少她也能考上个师范大专，到时候拿补助金奖学金念出来，毕业还包分配工作，是条再好不过的路。

然而才开学没多久，陈老师那个班里跟沈初禾同村的学生，传出沈同学办喜事结婚了的消息，估计是不会再来读书了。

有人问起隔壁班的班花程宝倩，就是沈初禾的妹妹，她也说她姐跟男人结婚去了。

陈老师挺惋惜，自己班里几个好苗子，几乎快全掐完了，进城务工的，结婚辍学的，回家种地的。

他都怀疑自己这个班明年高考是不是会被剃光头，一个也上不了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