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形不像方胖子那样,一看就很壮很震慑人,但是胜在修长精健,胸腹皆平坦,却又轻易瞧出块垒分明。
穿衣像个衣架子,脱衣劲瘦有肉,是沈初禾最喜欢的那种身材。
一时想到昨晚混乱的画面记忆,啊……对,她终于数了呐。
是八块腹肌呢。
只是有两块没那么明显罢了。
但真不得不说,那狗男人的身型真的好看,她手指数着数着就贴上去,停不下来……
陆铮看见素面如玉的娇软女子乌黑长发垂散,露在被子外的双睫如羽,半垂着眼的样子不知在懵然想些什么,颇惹人怜爱。
他心间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怜惜满足,直到守在大灶前把鸡汤卧蛋面煮好,眸中都像含了冰雪初融似的柔色。
那碗汤面被他端到了床铺上去。
沈初禾脸上透出些浅粉,毕竟是新床铺,不好被她吃脏了,还是起身适应了一会儿,去简单洗漱一番才坐在沙发上吃。
这只老母鸡是昨日酒宴前就开始炖的,肉骨分离,吊成了一锅高汤,今日用来煮细细的龙须面条正是合适,入口香浓无比,又没太油腻。
新婚小两口间,这种日常中的相处还是不甚自然,比如她吃着面,堂屋里过于安静,刚抬头想开口问他怎么不吃,两人视线一撞上,一个微赧愣滞,一个张了张嘴,还是重新埋下头吃她的面。
沈初禾纤长卷翘的睫毛垂下,小心吃着烫口汤面的样子说不出的乖巧。
头发松散系在脑后,她今日精神是看着倦些,但一上午也睡饱了,肤色透出清爽的白皙,眉眼粉唇入眼皆是盈盈娇嫩,软颊细滑胜雪。
陆铮没忍住,上手捏了下。
沈初禾含着筷子腮帮嘟嘟鼓起,投去疑惑眼神。
视线一挨上,那种奇怪的氛围又出现了。
话都没说一句呢,她静静看着他乌幽的双眸,长睫顿时飞快颤了两下,然后匆忙移开视线继续埋头吃面。
刚刚起床时明明都还不怎么羞的,为什么现在心里突然变得这么奇怪了……啊啊啊,抓狂。
好在吃完面喝完汤,陆铮又忙着照顾大豹去,院里狗子闻到鸡汤香味却不能吃的幽怨眼神在堂屋里都能望得到。
沈初禾轻笑,自己顾自去好好拾掇,虽然没有旁人,但总不能在新婚第一日就整天凌乱懒散的样子。
她换好那件嫩黄色的裙子,在梳妆桌的大镜子前没忍住仔细照了下。
不错,这颜色显得开朗清新,还挺衬她的。
对着镜子照常梳了两条辫子,只不过不是先前那种耳根之下的麻花辫,而是从脑后上方就开始编,头发各自分成几绺粗粗编下来,编成粗麻花后,在后脑勺下方将两条辫子再盘在一处扎起,就成了一个松散的团子。
最后刻意挑出几根发丝弧度,显得慵然随意。
这么个发型不会显得太稚嫩,也不过于成熟,算是休闲优雅风,两鬓额前的碎发也没挽起,还挺合适今天的装扮。
她甫一出房,陆铮眼睛里是不容错失的明亮,紧接着,目光落到她细颈下。
沈初禾自然知道他在瞧什么,颈上皮肤凌乱红点一片,在镜子里看见时她都惊呆了。
没好气地偏头轻轻哼了他一声,往上轻拉衣领,故意忽视掉男人又灼热起来的视线。
今日无事亦无忧,二人各自惬意忙些小活计,譬如沈初禾整理着她带来的旧书本和衣物,一样样归置好了,神清气爽。
陆铮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一下说大豹最近长胖且变馋嘴了,一下说等天气热了可以去河里凫水乘凉,没一会儿,又不经意凑到沈初禾身边去,小夫妻两个青涩且亲热,胶着耳鬓厮磨,气喘软吁闲闹了一下午。
本以为今日根本不会有人来打扰,谁料傍晚的时候,陆家外头的院门却被叩响了。
彼时沈初禾慵懒脸红倚在沙发上,发鬓也微微凌乱,坚决制止男人再靠近一步。
陆铮知道是自己一时把控不住,也心有讪讪,大白天的差些就胡闹的让她羞窘得真哭了,他调整平静下来,端了调好的凉镇蜂蜜水给她赔罪,可哪知人家早信不过了,毕竟先前也是借着喂水,一下子……
她细软的眉间揪着,斜斜睨他,“喝饱了,不要。”
陆铮俊面硬净,一本正经温声劝她,“不是还一直说嗓子不舒服吗?不闹你,乖,喝了。”
切,沈初禾偷偷瞥他一眼,这会儿装好人,一口一个乖了。刚刚明知她嗓子疼还快要把她弄哭的人是谁?
陆铮见她不接,过来又要喂。
刚送到嘴边时,大豹忽地在院里低低汪嚎几声,声音不太友善。
接着,听见一道热情娇美的嗓音边拍门边问,“……陆家的可在屋里不?我是对面邱富兴家的,给你小两口送点炕饼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