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出去后,韦昌辉看着石达开,笑道,“七弟,你的箭射的越来越准了,等有机会,哥哥给你弄一把好弓。”
这几天,石达开每天拉弓射箭五十支,箭术回到了之前的水平,树干上下排列的箭支,能排成整齐的一溜。
昨天,在一群教众要求下,石达开当众表演箭术,在五十步外一箭射中一根燃着的细木根,将木棍的火头射掉了,赢得了满堂彩。
此事随即便传开了,他的部下彭大顺、朱衣点、谭体元、石祥祯、石镇吉等人,经常跟人聊起石达开圣战天使下凡的身份。
“那感情好,多谢六哥。”石达开笑道。
“达胞,多咱你也教教俺射箭呗。”秦日纲憨憨道。
“日纲大哥,弓箭不容易学,等有机会你用火枪,火枪威力大,比弓箭强多了。”
胡以晃道,“达胞说的对,只是我们没有火器,目前只能用刀枪棍棒杀敌。”
“以晃大哥,我会做火器,等以后我们有条件了,就给教中兄弟们打造火器,我们用火器跟满清鞑子干!”石达开道。
“对,轰他娘的清妖。”韦昌辉笑道。
四人说笑着,开小会的四个人从外边回来,待三人坐下后,洪秀全看了一眼石达开,对众人说道,“我分派一下诸位兄弟的职司。秀清兄弟任中军主将,朝贵兄弟任前军主将。
云山兄弟任左军主将,达开兄弟任右军主将,昌辉兄弟任后军主将,日纲兄弟任右军副将、右一军军帅,以晃兄弟任左军副将、左一军军帅。”
之后,八个人讨论了部队编制、教众管理,以及举事之后,打出太平天国的旗号等等事情。
散会后,洪秀全对石达开歉意道,“他们提出,如果不如此分配就带着人离开,但他们表示,以后当众下凡必须经过我同意。”
“亚达兄弟,杨、萧二人保证了,以后听从教主命令,凡事不会擅自做主,所以……这样分配挺好,团结很重要。”冯云山解释道。
按照之前三人商议的,冯云山是中军主将,石达开是前军主将,所以二人歉意地和石达开解释。
秦日纲被调到了石达开手下,是洪冯二人极力要求的结果。两派互相妥协,虽然没有达成之前三人商议的效果,但杨、萧二人退让了。
石达开听了,点点头对二人道,“一切为了大事能成。”
他还能说什么?洪秀全有些软弱了,杨秀清带人走?扯淡吧?你在上帝会你是天父下凡,离开上帝会,你什么都不是。
同时,石达开又感慨历史的惯性之大,杨萧二人恐吓成功,自己这次谋算失败,不过得到了秦日纲,嗯,也很好。
拜上帝会在广西有四个中心,大致在桂平城西、北方,呈半弧形分布。若以这四块区域的外缘而计,东西绵延约六十多里,南北约八十多里。
第一处中心在紫荆山,包括山脚平原一带富裕的金田村。第二个中心在赐谷村一带。另一个中心更偏西北,包括象州的若干山村,第四个中心是鹏化山和花州附近的诸多小市集。
团营,即团集会众编立营伍。
今年上半年,洪秀全在花洲山人村,向各地拜上帝信徒发布团营令,跑步向金田村团营,共享天福。
团营令通过一人传一人、一家传一家、一村传一村的原始方式,先后传送到各地。
团营令下达后,四方响应,万民乐从。从今年夏天开始,在通往金田村方向的各条大小道路上,到处可见扎红布的拜上帝会信徒们,携老扶幼,男男女女陆续在行进。团营蔚为风潮。
金田村在紫荆山南,后枕犀牛岭,与山南风门坳相对,西是双辔山,万峰重叠,岭表插云,前隔平原二十里有紫水,右有横龙山。
金田村地势险要,经济富裕,进可攻、退可守,尤其是处于桂平、贵县、平南、武宣等县交界的“四不管”地区,敌人兵力薄弱。
卖掉田地、房屋、牛羊等等,卖掉一切、毁家团营,因为上帝会有公库,吃饭不要钱。很多无甚可卖的人,带着空空的肚皮,拖家带口来到金田村,他们是奔着“吃饭不要钱"来的。
杨秀清、萧朝贵领导的,多是平在山的烧炭工人,杨秀清旗下有三千人,萧朝贵旗下有两千多。
石达开率领的是贵县客家的银矿工人,有两千五百多人。秦日纲手下,多是贵县龙山煤矿工,有一千余人。
只有韦昌辉麾下一千余人,胡以晃麾下八百多人,大都是种田的百姓,因为广西本就田地少嘛。
此外来团营的,有桂平县苏十九率领的饥民两千多人,贵县来客械斗失败的客家人三千多人,象州瑶山的谭要,率领的教众一千多人。
来团营的人马,与多地地方团练发生冲突。淮平县的林凤祥,是平在山烧炭工人,三十岁,非常勇猛。他率部众来投奔时候,在岭尾村遭到地主团练武装阻拦,林凤祥带着五十多人,将地主武装两百多人打的屁滚尿流。
赖世举是陆川县拜上帝信徒的第一召集人,他因打铁多年,练就浑身真功夫,善耍刀,还曾拜有七个师傅,也收了许多徒弟,这些徒弟都成为拜上帝信徒,随同他赴金田团营。
赖世举率领的拜上帝信徒一千余人,在山猪浪击溃多股地方团练。还与谭要的队伍联手,两支队伍曾一度围攻玉林县城,然后浩浩荡荡直赴金田团营。
另外,还有不少零星的人马,如湖南天地会李世得起事失败后的余部,就由赖裕新率领,投奔来了。
还有一团女营,由天地会首领苏三娘率领,也赶来团营。
到1850年11月初,聚集在金田村附近的上帝会教众,达到两万多人。
前后左右中五军主将,被称为军帅,在军下设师帅、旅帅、卒长、两司马、伍长。既然反清,自然不能按照清廷的军事编制,这是冯云山的提议,按《周礼》编制军伍。
上帝会贯彻《周礼》寓民于兵,兵民划一的措施,随着人数越来越多,在前后左右中以外,又设多军,如“前一军”、“右二军”等等。
冯云山还用标志和旗帜,清楚区分各部队。
伍长底下管四人,以两司马管五个伍长及其所属,共二十五人,两司马有一面两尺半高的方形号旗。
卒长管四个两司马,共管一百零四人,有自己的卫旗。依此类推,往上还有旅帅、师帅和军帅,军帅管前后左右中五营师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