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北路。
小吃摊上。
“这小子还是那么不识好歹!嘴多,找揍!嘿嘿……”这年轻人叫马鹤城,长的还算清秀有余,头发顶部染成了红色,加上那表情,见过混的,但也没见过那么混的。
“说实话,我其实还真的有点佩服聂晨这小子。”在他旁边的人,叫秦龙,头发是猛男粉,脸上似醉非醉的印着两坨桃红。
但在马鹤城的眼里看来,他指定是醉了,眼泪花都出来了,这么刚的人,怎么会说这话就哭了,顶多要找个像样的理由吧?比如想妈妈之类的。
秦龙说完这话就猛灌了一瓶啤酒,喝完把易拉罐捏的咯吱咯吱响。完了他把易拉罐放到油腻的桌子上,拿起一支烤串,接着面对面和马鹤城唠嗑。
“没有一次不出头,被揍了还不告诉爹妈,你行吗?”
“哈哈,我肯定不会找父母的,有人欺负我,秦哥肯定会帮我顶回去!”马鹤城憨笑道。
“哼,那不就和聂晨那小子一样了?”秦龙放下木签,撇嘴道。
“怎么会,还有我啊,秦哥,咱们哥们。”马鹤城拍拍胸脯。
听到这真心实意的话,秦龙用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带着笑容。
“没上进心。聂晨从一年前的被我这个黑社会小弟揍,现在都混到我老大喊人了。你也努力一下……”
“什么意思,秦哥?”马鹤城慌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差点被绊倒。
“自从七年前,你在小胡同里救了我,我当时就发誓,以后!绝对对您衷心不二!”他右手捏起三根手指,眼角隐隐有些发红。
秦龙却摇摇头,吃着更红艳的烤串。
“都三年了,再菩萨的好人都会被磨没,可他呢?还是这样,跟个不会死的小强一样。”
“所以……他一定会成才!紧接着报复我们。”
马鹤城从桌子拿了根烤串,咀嚼的腮帮子一顿,接着眼神古怪的坐下,盯着着秦龙的脸。
“秦哥,你告诉弟弟。是不是聂家对嫂子下手了?”
秦龙摇摇头,沉默不语,默默的吃完了烤串。
天还是那么燥,就像眼前的少年,等他买完单就迫不及待的寻求答案。
秦龙抬头看着被黑云掩盖着的夕阳,点了根烟,打掉马鹤城跃跃欲试的手掌。
“小孩,烟是苦的。”
“唉~”秦龙吐出迷雾,叹了一口气,接着感慨道。
“爱也是苦的。”
马鹤城望过去,那一片云正朝着这个方向飘来,脸上的表情似懂非懂。
这根烟抽的比之前快很多。秦龙睁开眼,仿若藏了一个小地方。
大概风也有它的忧伤吧。秦龙碾灭烟头,对马鹤城说了两人相见的最后一段话。
“这里照射不到阳光,但云总会被凝然的风吹走,边缘露出光。”
“到那时,作恶的人会被制裁。”这是在他女儿的课本看到的,关于严惩贩毒的句子。
“小子,你爷爷我就只能帮你到这了。往后,要好好活。”
他大踏步的样子很像一个人。
“爸爸……”马鹤城潜意识的呢喃一句,接着又回过神来。看了一眼,犹豫再三,还是蹲下捡起烟头,自己朝着背后走,莫名有些落寞。
“别的我不懂,但我知道你变了。”
“变的娘们唧唧。”
咚!什么东西下了垃圾桶,一张灿烂的笑脸在俯视。
“再说,我为什么要见到阳光?”
谁不想好好活?幸福的家无非就是温良的母亲、有担当的父亲、以及懂事的孩子,但造物主可没有那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