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巨大 直达底部
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二章:勿酿

再次醒来,时间好像过了许久。

勿酿也是一脸的懵逼,他厕所里刚被“揉搓”完,清醒时竟然以为自己投胎了。

勿酿微微一歪头,后脑疼的撕心裂肺。他用手一摸,黏糊糊的,拿来眼前一看,是红色的血。

“嘶—”勿酿不起身还好,那么一动,他感觉五脏六腑都错位了,喉咙更有一股血腥味堵在那,不上不下,难受至极。

他慢慢起身,走到旁边的洗手台,躬着背颤颤巍巍的把手洗干净,接着洗了把脸。

勿酿顿了一下,身形一晃,捏紧拳头打到墙上。

呯呯呯!

一声声沉闷的砸墙声像是鼓点,砸在心底,疼的揪心。

留有血迹墙被砸开,一截掌心大小的砖扑通一声,掉到碧绿的水池里。前面是女厕所。

相比身处的男厕所,女厕更显得干净卫生。一个一个小隔间,有独立的空间,校方还给安排了几个电风扇,但里面没有人。

原因是今天乃月考后的星期五,明天就是国庆节,学校放七天假,所以这群小崽子才那么敢玩。

勿酿的手背满是血迹,关节附近的肉甚至不可以包裹住里面的骨头。下一次捏紧拳头,看到的将会是他的骨头在咯吱作响。

真的是!

老子活了八万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

但——

就从没有见过那么窝囊一男的。

没错。

聂晨的人生过往他都看过了。

得了心脏病,被欺负成那样都不还手,只是因为后爹放弃他,也知道自己活不下去了,所以用一种人肉盾牌的形式,来保护他人。

别人不敢扶的老头老太太,他来扶!反正他穿的比难民还磕碜,要讹还讹不上他呢。反倒人家小老头还站直连连摆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红色大钞,指着前面更富饶的大街,要他到另一边自己驻场。

别人不敢出头的事,他来当开头炮!不就图个乐呵吗?他门清,也始终是做了,但笑死就不可以算他的。再说,死了又怎样,捡垃圾的钱他都用来买香皂了,没钱赔。

他就一直那么老赖下去,反正已经灰心丧意。只是演的好看,装的好看,且没人理会他的感受罢了。

他的后爹娶了新妻后的一个月,在一次体检中知道他有心脏病,把他大半夜的赶出家门,什么东西都没给。

甚至说面子话,什么“不忍心让他小小年纪没机会,就不把学校的钱给退了,从此以后,断绝关系。”

知道他当时在干嘛吗?被深夜冻了鼻子通红,额头发烧39度,浑浑噩噩,没死就不错了,还用着往常的笑容给自己拍手称快。

“爸爸说的实在是太有道理了,这个聂晨那么坏爸爸的事……他怎么、就!不去、死、呢。”宾客的饮酒动作在他玲珑般的笑声下顿住,然后默默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

听说那天,他的好爸爸说,他那不成器儿子是个神经病。

他娘死的时候,他十岁。起先那后爹对他也挺上心的,直到他越来越优秀,长的越来越像他的情敌。他怒啊,杯子碾碎了,得想个解气的招。

没爹的时候,爹“灰飞”了。他那天十三岁,没哭,怎么会哭,不仅这样,还一滴眼泪未流。棒不棒?一直是狂荡的笑。

不会放过他的。

有了仇、和什么恨,在学校雇了一些同学来每天使绊子,得反抗。

赢了。老师出面来打他一巴掌,让他罚站,打扫厕所。

他不反抗了,听见他妈妈被人说死的好,他眼皮都没有动一下。于是欺凌他的人更加肆无忌惮。头发被人提着,敲书桌、撞铁门、踩在人脚下……

没动手,也没说话,第二天仍旧被扣学分了。接到这个通知,他笑的猖狂,从公告栏经过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他长的其实像古代的贵公子,一瞥一笑都像,行为更像。谁模仿都没有那味,气质是天生的。

这事好可笑啊,笑的他嗓子咳出一口血。他立马捂着嘴,咕噜吞了下去,可还是有一丝丝血流出来。清理好自己后,他站在教师办公室门口,一把踢开办公室的门,见到了他的班主任。

年过半百,长相光凭看就知道她的性格,尖酸刻薄。办公室里有许多人在聊着天,聊的都是自己班里坏学生的丑事或好学生的嘉奖。忽然出了这一变故,都慌乱的向聂晨大喝一声。

“谁叫你进来的?”这语气分外熟悉。耀武扬威的班主任——刘笛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