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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脸上都是灰。”方正惠躲开。

“就是毒药,我也不怕。”

方正惠避不开,嘴巴只得配合着,双手不停捶着郭连成的后腰。郭连成把她抱起来,方正惠惊吓地:“要死了你!这个地方怎么可以。”

郭连成把她放在床上,强行解开腰带:“我们什么时候有过合适的地方,车间更衣室、路边的树丛里、小旅社、还有你家。”

方正惠见不从不行,只得说:“你呀,总这么急。我先下去把外面的东西收进来,然后关了门。”

“我去吧。”

“不行,你哪能去,别人看了不好。”

方正惠说着,拢了一下头发,下楼去了。

郭连成展开被子,脱去衣服,躺在被窝里酝酿。楼下一阵叮当声过后,方正惠上来,白净的褶皱脸上酒火熏烤的一般透着红润。

郭连成见了,下床抱起。

“你别冻着,我自己脱。连成,我们几年没在一起了?老了,对这种事都没感觉了。”

郭连成待她脱去了内衣,拉进被窝,压在身下:“你不老,感觉还和从前一样。”

做-爱结束,方正惠见郭连成还不起身,埋怨地:“要死了你,好不容易把这事忘了,你又来惹事。这么几下就完了,日后又不知几年才有机会,你说,你干嘛这么折磨我。”

“再说你不知道什么原因吧?”郭连成一往情深样子。

方正惠茫然摇头,楞了一下,默然点头。

郭连成这才哀叹一声:“为了让颜芹当部长,我在厂里都抬不起头,回家被老婆逼问,说我与颜芹勾搭上了,我若再去你家,没有的事就成真的了。”

方正惠伸手捂住郭连成的嘴,歉疚地:“我不怪你,知道你有苦衷,可我也不好找你。不说这些了,说点别的吧。哎,你可想过,这几年为啥老不顺呢?”

“没想过,为啥?”

“算了,还是不说了吧,说了你也不一定信。”方正惠犹豫着,把话咽下。

“你的话,我何时不信了。”

“那,我可说了。其实吧,都是想你的时候瞎琢磨的,有时候自己也不信。你可曾想过,与你一同进厂的那么多人,有几个混出人样的?还不就出了你一个。”

郭连成心想,老女人,问我要情了。

“说句实话,当时厂长根本没考虑让你去培训,是我坚持让你去。你可别小看那次培训,没有那一小步,怎么可有后来的车间主任?再往后说,你不当车间主任,怎么可能让你去进修?”

“这还用说吗?我一直感激在心,所以才不顾一切把颜芹提拔了。”

“看——误会了不是。我的意思是,不是要情,而是觉得,我这个人虽没有花容月貌的长相,也没有文化,可我天生一副相夫的命?你还别不信,就是许勇吧,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只不过是临时工,后来呢,转正了,还当了工段长。再往后说,别人家的男人退休了,整天喝酒打牌,他呢,承包了一个养鱼塘。虽说不是大老板,总也日进千斗的。再说你吧,自从与我这个了……”

郭连成感觉她用力挺了挺小腹,明白了她的意思,一副聆听的样子。

方正惠接着说:“你一路顺畅,当车间主任,当副厂长。后来,你与我断了往来,怎么样?洼在这个位置上了吧?”

郭连成半信半疑,方正惠手指戳了他一下鼻子:“就知道你不信。小时候,我妈让一位瞎子给我算命。瞎子问,你闺女身上可有胎记。我妈说,胸口正中间有一个黑痣。算命的说,好,这女子天生相夫,日后一准能过好。你若不信,再说颜芹吧,生下来我就看胎记在哪,看了前面没有,看了后面,心一下凉了,后心上长了三颗黑痣,屁股上长着一个半红半黑的胎记,就觉得这孩子天生一副克夫的命。后来,果不其然,找了一个工人不说,接着还下岗,失业,贩鱼鱼死,贩猪猪生瘟,骑摩的也能撞人。如今,颜芹给他弄了一处店面,我反正不看好。命里坐就的,怎么着也扭不过来。”

郭连成听着,心里一惊,脱口而出:“还别说,真是这样!”他看着方正惠乳-房间的黑痣,想着许颜芹背后的三颗黑痣,心里透着凉气。可不是么,自从搞了许颜芹,自己命运如同中了魔咒,好不容易有一个机会,没过三个月,全让她克没了。

“哎呦,压死我了,起来吧。”方正惠用力推他。

郭连成扭了一下身子,不愿意起,说,“你怎么不早说呢?不然,我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对,对了!我想起来了,就说安南山吧,人家下岗后,三下二下把这么大的一个柠檬酸厂弄到手,眼看事业如日中天,却偏偏与张雪梅搞上了,结果,事业克不了,小命给克没了。”

方正惠表情一下凝重,难过起来:“这可是一个好人哪!你不知道,听说他出事了,我哭了好几天。一来是他给了我们这些人买了养老保险,二来呢,他还让颜芹当财务部长。哎,正想问你呢,听说你们不让安夫人进厂,怎么这么没良心呢?”

郭连成起身,穿着衣服:“不是我,是周如生还有颜芹……”说着,假装难过样子,低下头。

方正惠吓了一跳,光着上身,抓住郭连成的双肩:“啥事?”

郭连成帮她穿衣服,纠结的语气:“不想说的,可又觉得,万一以后有什么事,你会怪我。”

“怎么不说呢?有话怎么可以瞒着我。”方正惠浑身哆嗦。

“师傅,颜芹——现在与周如生搞到一起了,我劝她,她不听,还反目为仇,好像我故意要破坏他们的好事。你知道这房子怎么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