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王八蛋做的?”竟然敢动他的宝儿,看来是活腻了!不给他松松骨头,他还真当萧弘文王是个好拿捏的软蛋?
“您。”伸出小手指一指盛怒的萧弘文,“您说肆年公子是西泽暗探,要把他关进水牢听候发落。可是沈公子见您似乎是脑子不……似乎是神智不太清晰,所以就……”站在原地听林盼旋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萧弘文伸手拍了怕脑壳,对此事一点印象都没有。
瞧见一旁还有半桶没用完的凉水,萧弘文端起水桶从头往下浇。冰水拍在脸上让他瞬间变得更加清醒,可还是想不起来自己曾经下过那样的命令!
呆站着看御贤王爷一瓢水一瓢水往身上浇,林盼旋和侍女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直至所有凉水用完,还是没能想起来。萧弘文放弃这件事,转头问林盼旋:“可知肆年被关在拿处的水牢?”
若是宫里的水牢倒还好,那里不会动用私刑,也没有杀威棍。
大理寺的水牢也还可以,水浅,而且他们总是会等两三天将人的锐气磨光之后再打杀威棍。
若是军营的水牢……
“盼旋不知,是侍卫将肆年公子送出去的。”
萧弘文顾不上湿透的衣衫,推开门走了出去。
回书房的路上没见到一个下人,萧弘文的脸色越来越黑。
萧府的下人如今都听阿烟的话吗?是不是后院里的姑娘在阿烟的帮助下都可以给他下药?这样下去过不了几年,萧府就能多出一群孩子!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再醒来就看见刺目的光。
以及烛光下笑的阴森的荥阳郡主……
“见过郡主。”肆年低头行礼,整张脸都浸泡进冰水里。荥阳一直没有让他起身,他也没有想要起身。
荥阳都来了,死亡还会远吗?自己淹死也比死在情敌手上来的自在。
“起吧!”看着肆年不停的吐泡泡,荥阳心里那叫一个开心。
师父也喜欢看小鸭子吐泡泡!那些小黄鸭拿来炖汤可好喝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看见师父。
“弘文哥哥不要你了吧!本郡主早就就说过,男宠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弘文哥哥玩腻了,自然就不要你了!”
“郡主说的是。”肆年打量着荥阳身后的人,约莫有二十个,排列整齐的站在过道里。
为首的是与自己同批次的皇室暗卫……
皇上默许郡主来的吗?那就是说……自己是真的被抛弃了。
走道距离肆年有五步的距离,荥阳手里的鞭子打不着肆年的身子。她尝试了几次,被飞溅上来的水惊的后退。
“把他带上来!”狱卒交代过不能把肆年带出水牢,但是没说不能把他从水里捞上来啊!荥阳摩挲着手里的鞭子,对一旁的侍女说道:“你去!把刑堂的烙铁拿过来!哦!还有指枷!其他的也选一些拿过来!”
肆年蹙眉望着荥阳,觉得自己是真的要凉了。
凉的透彻……
臀部和双腿上的伤经过一晚的浸泡的不成样子,破碎的裤子也被水流冲刷开来。
肆年伏跪在地,感觉到自己的臀部和腿部没有衣物的遮掩,凉风嗖嗖的刮在裸露的皮肤上。这水牢里那么多双眼睛呢……
“看看你这残破不堪的身子!即便是养好也入不了弘文哥哥的眼!本郡主今日就好事做到底,帮你解脱!”拿过烧至暗红的烙铁,荥阳思索着该从何处下手。“把脸抬起来!”
这张脸她看不顺眼很久了!一个男人,长这么狐媚的一张脸就算了,还非要用来勾搭男人。今日就毁了他这张面皮!
肆年低垂着脑袋,心里满是苦涩。这张脸毁了便毁了,却不该毁在烙铁之下。刀疤剑伤都可以,烙铁不行!刀疤是荣誉,烙印是屈辱。
荥阳毁他的脸,无非是觉得这张脸长得出众,是个妖媚货色用来勾搭男人的工具。因为“勾搭男人”被人毁了脸,呵……
见肆年不抬头,身后的人揪住他的头发逼迫他仰起头。烙铁在脸上方游走,荥阳不断比划,想要找到最惊人最美的地方。
“你这双眼睛也不错……”烙铁停在肆年左眼正上方,不断下移。肆年已经感觉到烙铁上炽热的温度。
这烙铁若真的落在眼睛上,已经不是毁容的问题了。
半瞎倒是还好,尚能视物。
唉……活都活不成了,还想这些做什么。
“郡主放开了玩儿,贱奴是暗卫出身经得起折腾。只求您在贱奴死后一把火将尸体焚烧,别让王爷看见污了他的眼……”别让他看见。
若自己是被人害死,别让他看见伤心。
若自己是被抛弃,别让他看见犯恶心。
一把火烧了,说不还能顺着风飘到萧府后山,在那块儿地上候着他。
等哪一日萧弘文死了,安葬了,揪着他的魂魄不让他投胎,好生问问自己又是何处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