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里汉看来，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可对于王昭以及田蒙等人看来，这就是在羞辱他们。

“掌嘴！”

王昭话音刚落，田蒙一个箭步冲上前，不顾周围持刀而立的胡人，一巴掌结结实实扇在阿里汉脸上。

后者如断了线的风筝，飞出两米多远。

王昭死死盯住吉日格勒道：

“我不管你是哪个部落的贵人，在肃州城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

他这话丝毫不顾及吉日格勒的面子。

草原的主人并非是牧民，而是一位位生活在草原上的贵族，他们的手上掌握着大量牛羊、草场，甚至麾下有能征善战的勇士，准确的说，谁能控制住他们，谁就能控制住草原。

明朝一直试图分化瓦解草原人，以草原必须的茶叶引发各部落争端以此牟利，但随着明朝国力衰退，走私

大行其道，不仅是边关军户，连内地商人也通过各种途径走私盐铁茶等物资牟利。

这也是为什么明朝竭力遏制关外各部落却又一而再失败的原因之一。

失去向心力的国度，怎么能令百姓拧成一股绳。

吉日格勒的眼眸闪过阴冷，旋即又换上笑眯眯的面容。

“王大人的公子，我哪里是什么贵族，不过是行走在草地间的商贩罢了。”

“阿里汉救过我的命，请您看在我的面子上饶恕他的罪过，他这人就是这样，鲁莽的像头牦牛。”

“我要是说不呢？”王昭冷笑，他一句话都不信。

“那就对不起了。”吉日格勒掏出一个牌子向王昭比划道：“这是甘肃镇镇守的腰牌，见牌如见人。”

吉日格勒露出胜利者的笑容：“在下是孙公公的话事人，本来我是不想声张的，公公交代过一切低调行事，但是迫不得已，劳烦王公子放阿里汉一条生路，我们必有厚报。”

“孙……公公？”

“不错。”

吉日格勒自信笑道。

“镇守太监孙公公，您不会不知道吧？”

王昭不禁莞尔。

“牌子给我。”

明朝还没全民普及身份证，遇到校验身份的时候，会拿出牙牌供人检查，牙牌是流行于官场的身份标识，有姓名、职务，通过官场又传播到各行各业。

王昭曾在药店用王府的牙牌做抵押购买药材，吉日格勒是否作伪一问便知。

那位‘

正主’就在父亲身后呢。

接过牙牌，王昭饶有兴趣的看了眼吉日格勒。

“公子，您这是？”

“没事，就是看你像个好人。”

“……”

在众人目光中，王昭拿着牙牌，回到王柏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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