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没了活路，谁愿意抛家舍业？

“来了就定居在肃州，肃州什么都不多就地多，什么都不缺就缺人。”

王昭安排到中午饭口，肃州方向一辆辆马车驶来。

“小哥！”

“见过少爷！”

夏洪波，窦斌、田蒙都在其中。

“按小哥吩咐，梁成大哥在沿路设粥铺，我们到这里接你。”

“接我做什么，你们来的正好，跟我一起干，田蒙你带上车夫，去附近找找柴火，咱们煮雪熬粥。”

“好嘞少爷。”

众人一直忙碌到日头下山，送走最后一批赶赴肃州城的饥民才歇下。

每个人都一脸倦容，包括王昭在内，都瘫在窝棚里不愿爬起。

“等田蒙回来，咱们离开。”

王昭用力挤出“开”这个字，也像烂泥一样瘫倒。

窝棚里一时陷入寂静。

直至隐隐听到哭泣声。

“不会闹鬼吧？”

“滚蛋，日头还没落下，哪有

鬼敢出来。”

“这就好这就好。”

“是田蒙回来了。”

王昭从很远处就听到车轮滚动的声音，这声音与田蒙驮柴火的木板车一模一样。

果然，随着哭泣声越来越大，田蒙的马车也出现在众人视野。

“怎么了，这女孩是谁？”

王昭上前询问。

“不认识，俺捡的。”

田蒙浑身是血，气喘吁吁道。

“娃娃不哭。”夏洪波手插进衣兜，尴尬的掏出，他的糖都发没了。

“给。”王昭拿出仅剩的一颗糖果，放入哭泣的女童手中。

“囡囡不吃糖，囡囡再也不吃糖了，囡囡要妈妈，妈妈不要走，爹爹不要走，不要丢下囡囡一个人。”

女童的话让人心碎。

“快说，她的家人呢！”窦斌最看不得这一幕，他想起了过世的父母想起了在家日夜等他归来的妹妹，眼睛当即红了。

“死了，都死了，她爷爷奶奶，父亲母亲，还有她一个哥哥。”

“谁干的？”

平时嘻哈惯了的夏洪波眼神能吃人。

“野狼。”

田蒙指了指车架上，那里有一只死掉的灰狼。

“她们一家人撞到了狼群，她爷爷奶奶随马车留了下来，母亲半道死了，她父亲跟哥哥护着她走了一里地，被狼群吃了，我过去的时候她哥还有一口气。

说着，一向木讷的田蒙居然落下眼泪，他抽出一旁卷刃的长刀。

“我劈死不下二十头野狼，好不容易杀了出来。”

轰一声响！

驮着女童回来的老马应声倒地

它的右臀几乎消失不见，血水顺着右腿染红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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