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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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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旗平壤城,云阵牡丹峰。断了矛头、伤了右手的李九成,并没有放弃诛杀近在咫尺的敌将爱尔礼。椴树矛的厉害之处在于,其模仿秦良玉的“白杆枪”而制成,除了带有类似于戟的月牙,它还镶有夸张而锋利的“铁环”,可刺、可拉、可钩、可锤。

李九成知道,其身后的平辽将军毛文龙尚未跑远,遂决定杀身成仁,掩护主帅毛文龙撤离。

武艺不凡、顽强敢战的李九成把手中的断头椴树矛化为“战斧”与“长戈”,他在斧击技法与戈战技法之间不断轮换,大气不喘地对手持金刀、满身淤泥的爱尔礼攻出了十余记猛招。肌肉发达的李九成绝大部分针对爱尔礼的攻击都是通过单手完成,他是左撇子,伤了右手对其影响不大。

爱尔礼的金刀很锋利,它每一次与李九成的椴树矛硬扛时,都能损耗李九成的长兵器;然而,爱尔礼在接战伊始,一直处于挨打状态,皆因其手中之金刀太短。

数名镶蓝旗的精锐骑士环绕在处于酣战状态的2人之四周,箭矢早已射尽的骑士们在李九成营造的“斧光戈影”中,无法近身营救落马的爱尔礼,他们必须谨慎地提防身法极快、不停回旋的李九成对他们战马的斧扫与戈拉。不到两分钟,已经有数匹战马被李九成的长兵器杀伤。

落马的爱尔礼知道,若非手中的“朝鲜环刀”坚硬、锋利,自己必死无疑。

另一方面,英勇顽强的李九成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早在1623年春天,毛文龙就在皮岛建起了第一支“椴树兵”部队。毛文龙推崇秦良玉的“白杆枪”而仿制出椴树矛,因为他在浑河之战见识过“白杆枪”在近战中的威力,那是一种专门用于步兵克制战马的冷兵器。面对轻敌冒进的爱尔礼百人追杀小队,李九成这支手持椴树矛的殿后小队展现出了强大的近战能力,他们都是先后经历过铁山大战、平壤北城楼狙击战的“死剩种”,把爱尔礼为首的一百余名镶蓝旗骑士打得纷纷落马、叫苦连天。

轰隆轰隆轰隆轰隆轰隆轰隆

在落马骑士越来越多、爱尔礼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在风月楼区域歼灭了“新东江骑兵团”的七百名幸存之镶蓝旗骑士,及时赶到了李九成狙击爱尔礼的战场。只付出少量的伤亡代价、即基本全歼了“新东江骑兵团”的他们,运用从小打猎所积累而来的精湛马术,策动胯下的烈马,凭借人数优势,火速包围了李九成为首的殿后小队。李九成危如累卵。

“我命休矣!”李九成暗想。

在李九成为首的殿后小队陷入绝境之时,战场上空却出现了一头阿敏的老鹰。

唳——唳——唳——

阿敏的老鹰在爱尔礼的头顶急速盘旋,发出了不详的哀鸣。爱尔礼、一名上了年纪的甲喇额真、几名镶蓝旗牛录额真,以及已跟随阿敏多年的上百名“老骑士”,他们在发现阿敏之鹰的异常举动后,脸色大变。

嘶——

上了年纪的镶蓝旗甲喇额真最先行动起来,他调转马头,用战靴的马刺撞击胯下战马的腹部,匆匆往阿敏部众与耿将军决战的东区奔去;其他镶蓝旗骑士如同条件发射,纷纷放弃了对李九成为首的一百余名手持“椴树矛”的东江明军将士之围攻,跟随甲喇额真的年迈身影而去,包括阿敏之子爱尔礼。

那头老鹰的来历很不简单,它已经四十余岁,比他的主人阿敏还要老。在阿敏之前,它有一个比阿敏还厉害的主人,他的名字叫舒尔哈齐。

阿敏的这头老鹰不是什么“海东青”、猫头鹰,而是一头纯种的、能在理论上活70岁的“黑雕”。阿敏的父亲舒尔哈齐被努尔哈赤幽禁时,阿敏还很年轻,那头“黑雕”算是舒尔哈齐留给儿子阿敏的遗物。“黑雕”活到四十岁时,迎来了一次重生:它掉了一大半的老毛,它的雕喙、鹰爪都经历了惨厉的自我磨损,那是一头鹰骨骼的组成部分。

重生后的黑雕,没有再离开过二贝勒阿敏半步,它是阿敏的已故父亲舒尔哈齐的“精神象征”,整支镶蓝旗的“活图腾”。

重生后的黑雕,没有再离开过二贝勒阿敏半步,它是阿敏的已故父亲舒尔哈齐的“精神象征”,整支镶蓝旗的“活图腾”。

已多年没有离开过主人阿敏半步的黑雕,竟然突然出现在爱尔礼部众的上空,并且不断哀鸣。它向正在追杀毛文龙的镶蓝旗骑士传递出了不详的信息:

第一种可能,主帅阿敏遇到危险,黑雕找阿敏的儿子爱尔礼求援,这对镶蓝旗而言,是相对好的情况;

第二种可能,主帅阿敏死了。

轰隆轰隆的马蹄声由近及远,战场上除了遍地的明军士兵尸体外,还有上百具镶蓝旗骑士的尸体,死去的战马、待死哀嚎的战马也很多。眼见爱尔礼为首的金兵骑士居然放弃了猎杀自己的大好机会,身上带伤、精疲力尽的李九成神经松弛下来,颓然地瘫坐在地。

带着浓烈血腥味的春风中,李九成头脑空白,一切宛如梦境:

毛帅突围成功了,自己的小命也奇迹般地保住了。

“叔父,我们也撤退吧!”

几分钟后,一名16岁的健壮小兵扶起了体力严重透支的25岁李九成,小兵的头盔已经被金兵的利刃砍破了,额头还在流血,属于皮外伤。他是李九成的侄儿,李九成已故亲哥的独子,名字叫李应元。

“应元,你现在带几个人到风月楼区域,寻找少帅(毛承禄)的尸体。”站直身板后,疲惫不堪的李九成对李应元说。

“是的,叔父!”

尤景和的义子李九成不知道,吉星高照、单骑突围的毛承禄并没有死。他用那把举世无双的四寅宝剑开路,一路向北,突围而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阿敏为首的三千余精锐的镶蓝旗骑士于破晓之时彻底冲破了耿家军在青砖主干道上布置的第三道“门盾阵”,一排接一排的民居木门被彪悍强壮的镶蓝旗战马直接撞飞。千钧一发之际,阿敏为首的镶蓝旗遭到了一种非常刁钻的特制冷兵器之袭击。

“盘龙棍手!”

压后阵的耿家军统帅耿仲明,在兵荒马乱中声嘶力竭地高呼。他知道,成败只此一举。

“杀——杀——杀——”

在整支“耿家军”中,武艺仅次于孔有德的千总官耿乐,率领一千余名年轻力壮、守候多时的东江明军棍手,无畏地冲向了闯阵的敌骑,他们齐刷刷地把手中的“盘龙棍”拼命地砸向了镶蓝旗的战马之头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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