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下子,川上介像被踢出的皮球一样,耷拉着身体飞了出去,撞在了身后的树干上。然后,摔了下来,他蜷曲着身体,盯着陈风,右手握着剩下的一把刀,左手捂住胸口,嘴里不停地呕吐着血,红的发黑。他挣扎着靠着树干,爬了起来。
陈风收回脚。脚在颤抖,又狠狠踢出去收回来。他大喝一声,一个侧翻,再一次甩着刀向川上介头颅上砍去。
川上介惊恐的脸庞不停的抽搐,抽搐的狰狞,显得面目可憎。他伸了伸手想出手迎上去,但是又缩了回去。他犹豫了。
这时,陈风的大刀带着狂风已经接近了他的肩膀。
他痛苦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向旁边的树干一头迅速地扎了过去。
陈风的刀落到了树干上。
木屑纷飞,模糊了视野。树在摆动,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声响。
陈风一个箭步挺着刀,向川上介刺去。空荡荡的只有空气。
树干的后面露出了一张狰狞的脸,在恐怖的阴笑。一把刀刺了出来,刺向陈风的胸口上。
陈风猛地身体向后一仰,左脚直接踢了出去,再一次踢在了川上介的胸口上。
那把横刀贴着陈风的胸口飞了出去。川上介失去了平衡,踉跄的朝身后退着。
陈风一个侧身,来了一个螳螂踢,一脚踢得他跪倒在了地上,又一脚踢在了他的头颅上。
川上介抱着一摇三晃的头颅,哈哈笑了起来。不知是临时的自嘲,还是滑稽的可笑。
“笑吧,笑吧,这是你最后的留恋。好好看看吧,你们玷污的这个世界!”
陈风握着大刀迈着矫健的步伐向川上介走去,也是从阴曹地府里走出来的厉鬼。眸子里透出的是坚毅与冰冷,但是骨子里洋溢的是热情!
“哈哈……,为了几个贱民,又有谁拿他们当人!”
“他们仅仅是是普通的平民!我也曾经是他们中的一员,了解他们的苛求,也能感觉到他们生活的痛苦,但是从没有见到过你们这样凶残的衣冠禽兽!”
“哈哈,禽兽!活着,是受罪。我解脱了他们!”
“你们玷污了他们!”陈风扬起了大刀,朝着脖颈里砍去,“去死吧!”
“我不后悔!”
一刀斩首。
一颗血淋淋的头颅从身体上飞出,带着狂笑,留下了两行热泪。
“咔嚓”一声,树干摇摇晃晃地断了。庞大的树冠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大,缓缓倒下了,依依不舍的离别了这个世界。
陈风一个纵身,窜了出来,不停地喘着气流着汗,浑身散发着血腥的味道,站在空旷里,森林的边缘,眺望着周围的世界。
天依旧那么死灰。云依旧那里变幻。森林絮絮低语。一群人侧着头,眼睛直勾勾地,充满了惊恐,盯着自己,有的还捂着鼻子,用奇怪的眼神好似在看待一头凶猛的怪兽。
他闭上了眼睛,嗅着身上刺激的味道,有一种唾液的刺鼻味道,让人难受。不管怎样,堵在自己胸口的一块石头移开了,心里轻松了,再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舒服极了。
从来都没有这么舒服过,八年多了,无数的日日夜夜,无数的憋屈和压抑,在无望的痛苦的折磨中,在没有尊严的绝望的煎熬中,他眼里都是无尽的黑暗,漫无边际的深渊。绝望和孤独是他唯一的朋友,痛苦的呻吟是他的常客。
但是,现在他们好像离我而去。
留下了我自己站在这阴暗的天际。我再一次活着了,没有了痛苦,没有了绝望,没有了孤独,却依然面对着阴暗。
阴暗的天空,阴暗的森林,阴暗的杀戮。
我需要杀戮吗?
陈风想着,睁开了双眼,凝望着发呆的所有人,像一阵寒风掠过。这是一张张活着的脸,形形色色,如同他们的心,甚至心怀鬼胎。
“谁还想要这张破图!”
他随手掏出那张破纸举起来,目光如刀一样打量着每一个人,带着阴冷的声音颤动着这些人的一颗颗心。
“走,咱们走!”莫尔根对莫日说着,拉着他窜向了密林的深处,消失的无影无迹。
“哈哈……,我今天总算领略了什么叫夺命判官!”谢飞的目光从莫尔根消失地扭过头,笑呵呵地对陈风说道。
“夺命,我不稀罕。判官,我喜欢!”陈风盯着他,“你虽在笑,但是也在微微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