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在江城属于有底蕴的豪门,薛太太娘家也是富贵之家,可以说薛太太从出生到现在几十年了,还没有被人如此轻慢过。
薛太太心中十分不悦,但不好在面上流露出来,她对着同来的女伴笑了笑,“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林太太倒是有主见得很。”
姚慧弈听不出薛太太话里嘲讽之意,以为对方是拿她没辙,暗自得意。
林晞禾见薛太太帮自己却受了侮辱,当即走到薛太太面前道谢:“太太,我与白太太之间的纠纷,劳您出面,让您受累了。”
薛太太神色顿时缓和了不少,觉得林晞禾和她母亲果然不大一样。又见她素面朝天,看起来是个老实孩子,心有不忍:“你和你母亲的关系,怎会如此之差呢?”
林晞禾苦笑了笑,没说话。
姚慧弈是长辈,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她,她是晚辈,却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姚慧弈。不然,就是有理也变成了没理。
姚慧弈听了薛太太的话,极不乐意:“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我管教女儿,怎么还有只苍蝇在我耳边嗡嗡个不停呢?”
薛太太大怒,碍于休养,没有当场发作。
林晞禾能容忍姚慧弈数落她,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羞辱一个帮她的人,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
“今天在座的各位都是我们林家和陆家请来的客人,这位太太也是我们的亲朋好友。既是亲朋好友,就算不得外人,看见不平之事,怎么就不能出来说几句公道话呢?”
她没有当众揭露姚慧弈对自己的种种恶行,也是不想好端端一个宴会变成互揭家丑。
姚慧弈差点气昏头,她没想到林晞禾竟敢当众顶撞她!而且这话让她没法反驳,她要是再坚持说薛太太是外人,那不就是在说在场所有人都是外人吗?那岂不是将人都得罪完了,以后还要不要在这圈子混了!
薛太太那边的人看林晞禾的眼神都变得柔和起来。
她们自恃身份不便出面,原以为林晞禾是个不争气好拿捏的,没想到却为了薛太太出头,说话软中带硬,滴水不漏。
倒叫人刮目相看。
“妈。”林宝儿柔柔的声音响起,她穿着白色的珍珠玫瑰礼服,款款走了过来。
“我知道你一向对我们要求严格,可这种大日子,你也轻松些吧。妹妹既然弄坏了白太太的裙子,我替她赔就是了。”
一席话既解释了姚慧弈为何对林晞禾这么恶劣,也扣实了林晞禾犯错的大帽子,还踩着林晞禾装了回大方。
眼下她是大方了,一会宴席散了,指不定就要让林晞禾还这二十万。
这母女二人争先恐后要赔这二十万,是生怕林晞禾日子太好过啊。
白太太撇撇嘴,她看不上林宝儿,可不想拿这二十万给她做名声。正要开口拒绝,陆之年走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
林宝儿甜甜一笑,走到陆之年身边挽着他,“没什么事,就是晞禾和客人起了点冲突。”提也没提姚慧弈。
姚慧弈也乖觉地收起了方才嚣张的嘴脸。
在陆之年这个准女婿面前,她还得维持岳母的虚伪面目。
“没事就好。”陆之年说。
白太太到底还是惧怕陆之年,没再说什么。
当事人都不说话了,围观的客人们当然也就散了。
却在此时,撕拉一声,白太太腰间的礼服竟然崩开了,露出白花花的肉。
白太太一手捂着腰,一手拽着林晞禾,质问:“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