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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虽然不是及笄礼,但还是一大早早早进了宫见了太后与皇帝。太后依旧不喜不怒,陛下却赏了许多赏赐,琳琅满目的罕见玩意儿让几位公主各个忍不住眼红。

待回到晋王府时已是快到午时,无论是晋王还是司瑛司戎皆是直直去了王妃的住处。宫弥不知道晋王府是如何给子女过生辰,在宫府的时候,大多是叫个戏班子在家中热热闹闹的玩一天。如今司瑛司戎皆是自发的往王妃的院子走,宫弥琢磨自己是不是也该去那里,心下猜测却不好开口问,犹豫的一瞬间袖子被司戎轻轻的拽过去,抬头便瞧见司戎的俊脸,

“母妃已经等了好一阵子了,想什么呢?”

宫弥顿时感激司戎这及时的一句话,急忙两步三步赶上他走在他一旁。晋王与司瑛走在前边,不知说到什么一般回头看了她一眼,宫弥不明所以的愣了一下,一旁的司戎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一句,“怎么这么呆。”

你才呆!甩手拍了他的胳膊一把,不想和他争口舌,拍完又蓦地想起他右手受了伤,当即转头去看他。只是司戎今儿穿了宽袖云衫,根本看不出端倪,俊朗的五官没有一丝不对劲。

受了伤难道不会痛?宫弥又想起昨日夜晚瞧见的那一抹缠绕的绷带,抬头去看他时,午间的阳光在他冷峻的侧脸上镀上一层微微刺眼的光晕,宫弥又有些疑惑。伸手遮住了光线,司戎轻轻的转动了下还有些许疼痛的手腕,低头瞧了一眼宫弥,没有开口。

待到了晋王妃的院子,里边丫头妈妈们皆是忙上忙下。宫弥大抵猜到晋王府是会特意庆祝子女的生辰,却也没有想到是晋王妃亲自下厨做了长寿面。面条端上来时还冒着热气,香气四溢,宫弥尝了一口,面条筋道汤口极鲜。她虽然也吃过味道鲜美的东西,却是完全比不上这一刻口中的味道。

晋王妃大抵每到谁的生辰便会下一次厨,将一碗汤面吃罢时,晋王与司戎已经两碗下肚,晋王妃正没有半点恼意的指着丈夫儿子嗔道,“跟许多天没吃饭似的”,只是眉眼的笑意挡也挡不住的问他们,“许久没做了,也不知道手艺有没有落下。”

司戎放下筷子转头瞧了宫弥一眼笑道,“这就要问今儿的正主儿了。”

宫弥搁下筷子极其认真的点点头,王妃见一直吃猫食一般胃口的女儿今儿也吃了一碗更是高兴,“你若是喜欢便同母妃说,母妃只做给你吃。”

在晋王府待得日子越多,晋王府这稀薄的人数见浓厚的亲情便越发让她动容。无论是看似严肃的晋王,在儿女面前总是带着笑容的王妃,还是少言的司瑛与经常捉弄她的司戎,就像一颗细小的火星慢慢引燃了细索的火苗,一点一点的暖到了心口。

待午时过后再休息一阵子,才是各家贵女来府上的时间。生辰宴不是及笄礼。请的大多是一些与她相同年纪还未出阁的贵女们,因着明欣郡主身份斐然,又是在王府办了宴会。

无论是王府中的嗣王郡王,还是些许会到场的几位皇子,无一不吸引众多贵女到来。宫弥换下了今儿进宫的那套秀金彩线的华丽宫装,换上了一套不那么繁华的宫裙,王妃亲自打理着女儿如瀑一样的长发念叨道,“今儿一过,玉儿也该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母妃一直有些话没有同你说,虽说钟家那小侯爷性子跳脱,你若是喜欢倒也不是不可以,以后让你父王多管管也就罢了。”

宫弥差些一口咬到舌头,“母妃我没有!”

怎么管?像收拾司戎一样的抽鞭子?就钟云秀那细皮嫩肉?

一同来凑热闹的司瑛司戎不由抬起头来,司瑛勾了勾唇笑得依旧矜贵,司戎却是笑得毫不掩饰。宫弥顿时想起那日司戎将她与钟云秀所有的话都听了个遍,转头狠狠剜了司戎一眼,那厮却是笑得越发畅快。

下午申时的时候,贵女们开始逐渐抵达。一辆辆马车进了王府,停在垂花门附近,然后一个个窈窕的身影穿过垂花门进了后院。

晋王府人丁不多,这晋王府却占地极大,整整一条六个西街,占地百亩面积极为惊人,前为富丽堂皇的府邸,后半部为幽深秀丽的古典园林。

宫家府邸已是极大,比起晋王府却还是差了许多。当初有御史弹劾晋王府邸不和亲王所制,皇帝悄无声息的将此事压了下去,不久后又亲赐了明欣郡主一处行宫,已是表明了他的态度。

因着怕热,宫弥将众人玩耍的地方设在了距离司戎院子不远处的一片竹林里,葱绿的竹叶遮住了大半阳光,只有零星光线被竹叶切成撕碎的光斑印在地面上。司戎是个极会享受的人,引了一曲活水,流水汤汤越发显得此处幽凉,他让人在竹林深处修建了一座小竹楼,夏日便经常在里边纳凉。

闺秀们大多多事两两一对儿或三人一群,待宫弥出来时众人皆屈膝行李。闺秀们特意装扮,满眼花团锦簇美不胜收,但就算司玉离得不近,但宫弥依旧一眼瞧见了她。

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自己原来这身体身姿实在太过醒目。分明是女子纤细的身体,却被那云烟紫的罗裙勾出曼妙的轮廓,就像一抹泉涌流水,丰盈处是涌起的丰润波浪,往下却又被那玉带勾勒的细窄腰身。

宫弥知晓经常有人说起她那近乎妖娆的身子,今日司玉一身百褶如意月裙将她衬的纤毫毕现。精致的下颚,那比旁人更殷红几分的嘴唇,以及对视而来那幽黑的潋滟凤眸,宫弥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

司玉微微怔愣片刻,蓦地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当即羞恼的狠狠瞪了宫弥一眼。

宫弥当然明白司玉为何恼了,差些没忍住笑出声来。她与司玉一般年纪,她玲珑有致,司玉却是单薄的可怜。女儿家脸皮薄,这些事虽然不会直说,但到底让人难堪,司玉不恼才奇怪。

宴会进行到一半,皆是一众闺秀上前与宫弥说话。贵女们之间的圈子实则很清楚,各家族与哪家走的近,闺秀们也便近了几分。譬如如今凑近与宫弥说话的这几位,便是宫弥以前早就知晓的那几人。

只是那是宫弥还是宫弥,对这几人皆是没有什么好印象。待几人走开后,再看到跟前的人,居然是宫颜。

昨日在宫家才见过宫颜,宫弥倒是好奇宫颜如今想说什么。宫颜颇有些拘谨的走至她跟前,像是不安极了的腼腆开口,“昨儿见到郡主还未来得及与郡主请安。”

宫弥笑了笑,穿过她肩膀瞧见不远处的司玉,宫颜转头看了司玉一眼脸上有些僵硬,顿了顿才小心问她,“郡主可是想与大姐说话?”

“我为何要同她说话?”宫弥转过头来诧异一笑,“我与她并不”

宫弥没有说完,她像是不经意的将目光收回来,在转移到宫颜的脸上,眼睁睁看着宫颜的脸庞由惊讶渐渐又有了欣喜,不觉心头好笑升起几分逗弄之心。

宫颜微赫的低下头道,神色间是宫弥从未见过的恭敬与乖巧。这般小心翼翼又讨好的模样,宫弥这才觉得有些奇怪,就算是惧怕郡主,但到底是定国公的嫡小姐,怎的会如此拘谨?

宫颜看郡主并没有昨日的冷淡,心下更是认定昨儿郡主来府上并不是为了宫弥,更何况如今宫弥正远远站着甚至不过来请安。

就像众人都知道的,宫大小姐与郡主并不熟稔,甚至还有些矛盾,只是碍于宫弥以后的身后所以尽量避让着。如此一想,宫颜心头顿时朗然起来。

旁敲侧击的将宫弥欺负庶弟被责罚的事情说了出来,没有深究宫弥逐渐色变的神色,好心的替宫弥说两句“好话”,“大娘是觉得大姐品性不好所以便罚了她几日,所以昨儿才有了这样的事,还请郡主莫要怪罪大娘与三妹妹。”

宫弥目光已冷,宫颜这才发觉宫弥的脸色又逐渐变了,蓦然想起母亲的话,就算是不喜大姐儿也不可替三姐儿说好话。一记起来顿时脸都白了,一时间惶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响起,“二妹妹与郡主说些什么?”

宫颜僵硬的转过身,司玉正冷着脸走上前来。宫颜心道大姐如此无礼定是又要惹郡主不喜,正好让郡主忘了她适才说的错话。

司玉那丽色的眸子在宫颜与宫弥身上来回两眼后,嗤笑两声没有去瞧宫颜却道,“我与郡主说些话,二妹妹先下去吧。”

宫弥笑这人就算已经不是郡主,说话依旧是身为郡主时的不客气,果然便瞧见宫颜骤然怒极的脸。她还有正事与司玉说,也没有了逗宫颜的心思,向着竹林深处的方向瞧了眼道,“此处人多,我们去那边。”

宫颜目瞪口呆的注视着两人相携而去,直到身旁小声的议论声响起,与她关系不错的林家小姐上前小声问她怎的郡主居然与宫小姐一处,宫颜咬了咬嘴唇,好半天才咬着牙道,“许是有什么正事吧。”

林小姐点点头,往后看了一眼小声的在她耳边道,“我听说太子二皇子皆要娶正妃呢,太子又与晋王府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