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浓：“……”这位姐姐你能不能小点声，他都听到了，他都看过来了！

女子的欢呼雀跃成望舒见的多了，故而非常镇定。

他晕晕乎乎地看过来，看见了栗浓。他竟然还记得她，对她一作揖。

栗浓低头还礼，这一低头，她竟发现，成望舒的腰带有些眼熟，上头织金坠玉，不大像成望舒能穿戴得起的样子。

栗浓只是疑惑一瞬，顾不得想这些，赶忙将冻疮膏奉上，道：“那日见郎君手上的冻疮不轻，正巧今日有幸碰见，望您能收下。您是读书人，可要好好爱惜自己的一双手。”

成望舒的眼神变得有些哀绝，他双手曲成碗状，伸到栗浓手底下，栗浓将手一松，膏药便稳稳当当地落到他手上。

他还是那样注重男女大防。

栗浓莫名心酸。

他虽笑着，却无比疲累苦涩道：“多谢娘子美意。只恐怕，成某日后不再是读书人了。”

栗浓慢道：“读书……不止为功名吧。”

成望舒道：“娘子说的很是，我也不想说得太俗气，恐怕日后诗书与吃饭间，成某难以兼顾。”

栗浓默了一瞬，倒是李沉秋道：“你何必这么灰心，最终结果还没出来，你的才华全城人都看得见，定不会叫黄钟弃毁的。”

这话是李沉秋说出来的就很诡异。她爹是周子义的忠实拥趸，她在这和成望舒说是金子总会发光……好像不大对。

成望舒只当这是安慰，却又不愿意拂了别人好意，只有苦涩地笑笑。

萧培这时候抬步从酒楼大门跨了出来，他的眼睛是和李沉秋不相上下的锐利，一眼就看出来成望舒手中拿的是一罐没开封的冻疮膏。

他看了一眼立在成望舒对面的两个女子，表情变得古怪。

李沉秋和成望舒是敌对阵营，不大可能向成望舒示好；栗浓……不是有对象吗？

他估不准到底是哪个人突破底线向成望舒示好，立到成望舒身边去，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成望舒倒很热心地替他介绍：“阿姿，这位就是我同你说起过的，上元节当日遇见的那位娘子。”

阿姿？

栗浓傻了。

萧培还有这个小名？

不是吧，这么亲密？

萧培显然意识到了什么，尴尬地和栗浓大眼瞪小眼。

萧培干巴巴道：“真巧，你们竟认识。”

栗浓道：“真巧……原来成郎君就是你那个宿醉的朋友。”

栗浓说着这句话，眼睛不自觉地下移，视线落在成望舒的腰带上，这腰带……昨天好像是系在萧培腰上的。

四人之间的气氛忽然变得很尴尬。

萧培似乎注意到了她的视线方向，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对成望舒道：“仲明，今日不是还要去拜访邓大儒吗？”

成功地告辞了。

栗浓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心中还在震惊中，迟迟回不过神来。

这俩人究竟怎么会有联系的？

丰殷城这么小的吗？

“原来成望舒搭上的是萧家。”

栗浓回神，定定地看着李沉秋。栗浓对科举之事有些了解，科举考生需要提前递拜帖给各位朝中官员，好得到提拔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