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秀此时可顾不得自己的身子,更顾不得理会刚刚冯博超的畜生行为,还没和立生说几句热乎话,就着急忙慌的往棉花厂赶。
在郑秀看来,棉花厂可是最要紧的事儿了,临近年关,别出什么茬子为好!
这天啊,愈发冷冽,冷风吹得让人直打哆嗦,郑秀艰难地往棉花厂走,但越走越觉得哪里不对劲。
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和她往同一个方向走?
平时可是没有的啊!
棉花厂所在的地方还是较为偏僻的,既没有闹市,也没有居民区……就算有,也是那么零星几户。
郑秀站在原地顿了顿,细细一想,猛的一拍额头,“坏了,一定是棉花厂出事儿了!”
她立马加快脚步,心急如焚的往厂子赶。
果不其然,郑秀老远就看到棉花厂被人围得水泄不通,人群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情绪高昂。
“大伙们,马上就过年了,厂子都拖欠了咱们三个月的工资了,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对对对,今儿个必须要回来,总不能大过年的让全家上下喝西北风吧!”
“咱们就在这儿,哪里也别去,就不信他姓白的不给咱发工资,不让咱活,他也别活!”
众人一言我一语,时不时还有人用石头砸向棉花厂的大门,“姓白的,别躲了,我们知道你在里面,快出来,给大伙一个交代!”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人与大门的碰撞声以及石头的砸击声。
这场面,郑秀顿时慌了,可不能让工人们再这样闹下去了,要不迟早出事儿。
得想办法,想办法!
郑秀急得左右手相互摩挲,在原地打转,额头上都渗出了汗珠。
对了,先找白峰!
棉花厂有后门这事儿只有白峰和郑秀以及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
自然,郑秀顺利进入了棉花厂。
“周大娘,白峰呢!”郑秀着急的询问着。
“在里面呢!”周大娘手指着办公室的方向,此时她正趴在棉花厂的大门上透着门缝看着外面的情况。
郑秀顾不得三七二十一,径直就往办公室跑去。
一进门,便看到白峰躺坐在角落,手指夹着一根烟,目光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一地的烟头,还有洒落的酒水。
“白峰,你怎么了啊!”郑秀焦急的走过去询问着。
此时的白峰胡子拉碴,头发蓬乱,衣衫不整的,宛如一个落魄乞丐。
白峰见郑秀来了,划拉出身边的一个位置,示意让坐。
但仍旧没有多言,只是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
郑秀最讨厌这样的作派了,出了问题不解决,反而在这里当缩头乌龟,玩什么颓废,装什么深沉!
她一把上去把白峰手里的烟夺了过去,然后把身边的酒水瓶子一脚踢了老远,“这点小事就不行了?你没听见外面工人在闹嘛,你在这坐着就能解决问题?”
“我认识的白峰,那是遇事不怕事,来事了也不躲事,勇敢积极面对的白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窝窝囊囊,一个人躲在这里不敢面对!”郑秀厉声喝道,发泄着心中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