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晚会下来,何春明也算是明白了领导们的用心良苦,这种改革开放初期正是大家艰难万分的时候,创新能力不足,迟早是要被外头那些花里胡哨的产品比下去的。
为了刺激各行各业的创新活动,自然是要上头牵头开展一些设计类的比赛,鼓励下创新。自然这一堆成衣厂是要被按头去办这个服装设计大赛了。
何春明被推着上台,其实他什么也没有准备,东扯西扯的最后给自己快要在十月落成的供销链打了一波广告。
最后又着重强调,因为新开的供销链需要礼仪小姐来进行迎宾,所以就提议这服装设计大赛的主题直接定在迎宾小姐的制服上。
方厂长作为最大的纺织厂厂长今天也来了,倒是对何春明的提议大家赞赏,以至于何春明这随便提一提的东西,还真的成为了设计比赛的主题。
何春明下场后,吴从麟直接凑到他身边给他竖大拇指:“你小子可以啊,这现场编,能够那么流畅。”
“嗯。”何春明继续保持着睥睨众生的姿态。
“话说你为什么要搞什么礼仪服这种主题啊?”
“你觉得其他的主题这些个成衣厂的设计团队能够两个月就给出设计吗?”
“也是……”
就是因为被吴从麟这家伙临时拉来参加的酒会,他们的友德集团竟然成了这场比赛的最大举办方。
吴从麟翻看着手上厚厚的账本:“我觉得我好像被人坑了……”
“被上头坑不算被坑……”
陈雁冰一推开吴从麟办公室的门就看将他这正抱着账本对着何春明干嚎。
何春明目光落在了一脸笑意的姑娘脸上:“今天去港城这么开心?”
“那是当然,独立自主第一天。”何春明轻笑了一声,看着她这样也知道自己允许她出去多锻炼一下的想法应该是对的。
送走了陈雁冰和顾默,何春明正在回自己四合院的路上,脑海中时不时蹦出来顾默那幼稚得不行的表情,有些牙疼地咋了咋嘴,最后还是方向一拐就去小朵常去的地方转悠了。
这好几天了,他越是想要去碰见她就是碰不见,打电话到办公室也找不到人,何春明是真的不知道多少次地怀念那个有手机的时代。
每次他得知他和小朵前后脚错过的时候,心下都忍不住在想,是因为自己的生活太过规律了?为什么自己的伙伴要找自己总是能够找到?
心下想着简单的数学模型,就按照概率来说,这么多天他看不见小朵,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心下越想越不对,一调转车头就去了杂志社……
何春明一早就来到了小朵的房间门口,不论如何他也都要在今天找到小朵。
如果说自己只是运气差很难找到她,那么他就这天不亮就来这里守着,来这里敲门,将她敲醒了。
这一个星期都没有见到,每次来这里都扑了个空,邻居都说她很早就走了。但是他之后随着韩小朵的脚步,走到哪个地方,那个地方他就不在,昨天他逼问着大卫,终于是在他的口中知道了小朵辞职的消息。
这下何春明是真的坐不住了,他也意识到了韩小朵在躲着他,他现在才意识到了这件事情,已经不像以前的其他事情一样,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何春明此刻是真的感受到了,她在努力地脱离他的掌控。
何春明待在她房门前,燕京通红地盯着手上的手表,他已经从天蒙蒙亮等到了太阳升起。
贴着门的耳朵终于是听见了房间里轻微的响动,何春明心下一动就开始哐哐哐地砸门。里头的姑娘显然也是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没有声响。
何春明见状连忙开口:“韩小朵,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出来。”
他的声音急切配上他那用力的砸门声音,引得左右邻居纷纷开门查看,有的交头接耳地议论,甚至有的人直接往他的方向扔东西。
“大早上的吵什么吵,叫魂啊。”
“你有病吧,这大早上的那么着急啊,昨天晚上干嘛去了?
何春明本来心下就有些着急,如今听着这不人不鬼的话,他倒是直接一瞪眼睛,对着那个声音的方向破口大骂:“你他娘的嘴巴放干净点,别逼你爷爷我过来给你用马桶刷刷牙。”
何春明这红了眼的模样倒是真给周围的人都唬住了一瞬,下一瞬他还想要继续动手拍门,面前的门就被微微打开一条缝。
一个姑娘怯生生地露出了半边脸,何春明本来见门一开心下一喜,结果入眼是一个陌生的脸庞,心下一惊,伸手‘啪’地一声拍在了门上。
门里的姑娘显然是被吓得不轻:“你……你……谁啊,光天化日的,小心我报警啊……”
她颤颤巍巍说话毫无威胁性,何春明顺着她微微开启的门缝窥见了房子内的一角,里头都是纸壳箱,整理了一半或者没有整理的东西都微微散落,凌乱。
倒是一副刚刚搬进来的景象。
何春明心下有了一个想法,但是这个想法让他有些后怕,微微侧身看了看门牌号,也看了看周围的布置,的确是这一户。
但是从门里凑出来的姑娘的脸却是个陌生人,个子也没有小朵高,屋内凌乱像是刚刚搬进来。
何春明微微闭了闭眼,平静了下心情后,对着那姑娘低声询问道:“你知道原来住在这里的姑娘去哪里了吗?”
那姑娘认真看了看何春明好几眼,最后在何春明询问的目光中如梦初醒一般摇了摇头,低头轻声说着:“不知道。”
一副怯怯懦懦的样子,何春明看着她这样,心下也知道可能是自己的动作吓到她了,努力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绪后,终于是收回了自己一直撑着门不让她关上的动作。
“对不起……打扰了……”何春明接受了小朵一声不吭离开的事实了,这姑娘怎么还是这奇奇怪怪的毛病,一有事情就离家出走,说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如今也抛下他一声不吭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