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何春明觉得自己有了能够改变时间进程的能力，能够四两拨千斤，但是又总有些时候，他觉得历史的车轮在按照它的客观发展前进，没法快，也没法慢。
他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将要发生的会发生，看着无力改变的在扩张。每每这时候何春明的无力感就会膨胀地塞满整个心脏。
陈雁冰见他这样，忍不住，伸出手臂要去给他一个拥抱。
“你还好吗？”
她跪坐在副驾驶上，让他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胸口的位置，一下一下的抚摸着他的头，试图让他的情绪稍微平稳。
何春明的脑袋又往她怀里蹭了蹭，心里舒服了不少，也放松了不少。只是这一刻的温馨终究是被人打破了。
赖昌明没有带大衣下来，这外头冻得他跳脚，也没有看清楚车里的情况，他就直接是伸手拍响了车窗：“该上去了，老爷子找你呢。”
他在外头叫啷，声音透过车门，传进里头只是发出嗡嗡的闷响。
车里的两人早就听见他拍打车窗的时候条件反射地分开了。他这顺手一打开车后门坐定，就看见了前头两人一副不自然的模样。
“哦”后知后觉的赖老师，才发现自己似乎是打断了小情侣的好事，这干嘛地他都能够用脚趾扣出两室一厅了。
“这老爷子也真是瞎催，你们可以在这里多待十分钟啊，我就先上去了。”赖昌明遁走十分不自然，让本来就尴尬的氛围又尴尬地上升了几个度。
“赖老师，一起吧。”何春明伸手将驾驶室的门打开，然后绕过车头，将副驾驶的门打开，牵出陈雁冰后。
两人自然地跟上了赖昌明的步伐，赖昌明好奇地盯着两人看了许久，只是姑娘家耳朵红了，其他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赖老，这请了我这么多回了，到底是什么事情？”何春明只想要快些将赖昌明的注意力转移，随口问着自己的疑惑。
赖昌明对着他挑了挑眉头：“你这小子这么难请，自然是挑起了老头的倔脾气啊。”
这话何春明是不会信的，要么就是他们有什么惊喜要给他，要么就是老赖有什么话要对他说。
果不其然何春明这刚钻进了会场，就被一旁埋伏的赖老逮了个正着，他给他儿子一个赞许的目光后，就直接拉着他进了一旁的小包房。
这种宴会厅有包房，他倒是第一次知道，以前都以为那里头都是休息的侍应，倒是没有想到这里头是一个小型会议室。
en或许是可以叫麻将室。
赖老带着何春明一进门，何春明就听见哄闹的搓麻声音，上头坐着的都是和赖老年龄相仿的人。
但是里头的人何春明倒是真不认识，当然挽着他的陈雁冰也跟着进了包房，显然比起何春明的陌生且无措，她倒是显得坦然许多。
“你都认识？”何春明趁着赖老和那几个人打招呼的空隙，偏头询问陈雁冰。
本来也就是随口一问，倒是没有想到陈雁冰真的冲着她点了点头：“嗯，这几个都是我爷爷生前的好友或者死对头。”
“哦。”何春明表面上应得淡定，心里却是有一种被迫见家长的感觉，站在那儿倒是笔直笔直地不敢动了。
“冰冰啊，坐到奶奶这儿来。”一个银丝盘在脑后，虽然满脸皱纹沟壑，但是难以掩盖她气质的老太朝着陈雁冰开口。
陈雁冰下一瞬就放开了何春明，直接是坐到了她旁边去。时不时给何春明递过来稍安勿躁的目光。
“来，坐吧。”赖老招呼着何春明坐在了另外一边的座位上，与其说是座位倒还真不如说是两个远离牌桌的凳子。
“我找你来，是有两件事情要和你商量，第一是我们这一群老人家没有那么多心力去管束那些收藏者们了，所以一直想要找一个接班人。”
“你是手持特许收藏的，我们想来想去还是你最合适，再加上你这些日子的收宝能力，我们是有理由相信，你能够更好地保护我们的古董文物的。”
“额，我只是想说，我能够拒绝吗？”何春明话音落地，牌桌上有节奏的落牌声音戛然而止，何春明心下一惊，怕自己说错了话。
结果就听见了那边有人喊起来：“老张，打牌不许想啊，落子可无悔啊。”
赖老瞥了那一堆人一眼，最后对着何春明好声好气地说着：“不是只给你一个人管理，我们会找几个有经验的人做的副手。再说我们这些个老头子也还是在的，你就是个预备役。”
这么解释完，何春明的心倒是落下了一半，只要不是马上甩手给他干就行。
这些老家伙就是逼着他不接也要接，何春明没有什么退路可以选择，毕竟这都是长辈的，所以何春明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对着赖老点了点头。
“嗯，行，之后我们慢慢上手，每个月初一十五来报道就行了。”
何春明听着赖老布置任务，心下忍不住吐槽道：“果然是老古董，这跟上香一般，这初一十五可还行。”
这心里还没有嘀咕完，赖老就开口准备说第二件事情了。
“第二件事情是，和你捐给国家博物馆的铜首有关的。”赖老直接抛出了一个引子，正打算往下说，何春明的脑洞倒是先一步打开。
“不会是赝品吧？”
“不是……”赖老对着何春明摇了摇头，语气里倒是颇为无奈，但是又因为何春明那震惊的眼眸，仍不住出声安抚道，“没事，你别紧张。”
“我不紧张……”何春明就是有些心虚罢了，毕竟自己这买铜首回来捐掉多多少少有可能买到赝品的，虽然是可能性很少，但是万一呢。
见赖老出声安抚，何春明的呼吸也算是平稳了几分。
“那是怎么了？”
“因为你前段时间算是高价购买了三个铜首回来，这时候陆陆续续倒是有人又开始叫卖铜首了。”
“我们在想着要不要凑钱也将外头那些被叫卖的都买下来，也算是求一个心安理得。”赖老的话一落地，何春明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果然因果循环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