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明靠着车子正吞云吐雾，想要磨蹭到宴会后半段的时候再进去，毕竟那人捐赠了什么，有什么捐赠感言，他都不是很想知道。
这个请帖是赖老提过来的，走之前能和赖老说上话就行。
陈雁冰见他情绪不是很高涨的样子，也就靠在他身边陪他，一阵寒风吹过，何春明才反应了过来。
偏头看向穿着单薄只是旗袍外头套了一件风衣的姑娘，连忙叼着烟将车门打开。
皱着眉头冲着她没有好气地开口：“你是不是虎，陪我在这里吹风做什么？”
陈雁冰也不觉得冷，见何春明这么着急的模样，也就只有乖乖地往车里钻。
何春明最后吸了一口烟，就在钻进车里前将烟蒂扔在了寒风里头。
点火吹风，将发动机里的热往车厢里供，两人在里头待了一会儿可算是缓过了神来。
“蒋妮儿和你到底有什么过节？”陈雁冰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没有抵过好奇心，向何春明抛出了这个问题。
何春明稍微犹豫了一会儿，决定将小朵的内容隐瞒了，只挑着能说的说：“上次杨导让我去剧组探班，我这运气好死不死地碰见了她耍大小姐脾气，欺负工作人员。”
“然后我就用这自己这个出品人的私权，向导演施压，让她被剧组开除了。”
何春明说这话的时候多多少少有些英雄主义的骄傲在里头，陈雁冰也听出来，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还要谢谢你给剧组除害这件事情，我后面去化妆品推介的时候没有碰上她也算是我躲过一劫不是？”一些不想关的事情，绕一绕也能绕到夸奖他身上。
何春明听着她说的话心下觉得滑稽好笑，但是对上她的眼眸，又真诚无比。
他整个人也就不知不觉慢慢放松了下来，每次她都有这样的魔力，能够让他不论是紧绷的精神还是低沉的思绪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平静。
“你说我们这么久不上去，他们会不会以为我们逃了？”
“会不会以为我们跑了我倒是不知道，倒是有可能觉得我们去干坏事去了。”陈雁冰伸手将车载电台点开，熟练地伸手转动着选台按钮。
用最自然最不经意的动作，但是说着最让人心潮澎湃的话。
她这从港城回来后，毫不脸红心跳的开车，何春明也是适应了许久。
“你了解那个蒋淮安吗？”何春明决定将那一车子粉红泡泡挨个戳破，已经有一个姑娘切开黄了，自己再顺着这笑话说下去，事情定然是要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所以何春明直接随口扯了一个正事开口，仿佛自己没有听懂陈雁冰刚刚的讲话。
“他啊……关系背景复杂，手上门路很多……”陈雁冰边回想着边开口，对他做出了最宏观的评价。
因为几乎每个在燕京有头脸的人，都是关系背景复杂，手上门路众多。
“说一点特别的。”
“特别的……”陈雁冰思索了半天后，最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开口道，“他有一个很能干的老婆。”
“哦……”何春明了然地拉了长音，的确，在刚刚的交锋之中那个女人的确是笑里藏刀，刀刀致命，阴阳怪气的典范。
“刚刚受教了……”
“最近我们的股权不是在重组嘛，我想着要不要拉着他进来。”何春明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陈雁冰听，“但是我实在是对于这家伙知之甚少，有没有什么歪门消息？”
这种打探消息的方式还是他和袁启学的，大家都在说的，都放在明面上了解的都是可以说的，也多半是真实的。
但是在私下里的，大家小声议论的也有可能是真的，虽然会被添油加醋，但是从中提取出来一部分合理可信的内容，有百分十八十的可信度。
陈雁冰对于燕京城的八卦向来是不太沾边的，奈何身边有个李隆这个八卦机作为副手，这家伙上学的时候学校里的八卦没有他不知道的。
这工作了，商业上倒是也没有什么八卦是他不知道的，而且就算他自己知道就算了，他还要和大家一起分享，所以陈雁冰倒是真还听说了一些蒋淮安的事情。
“听说他很喜欢合并自己的竞品企业。”陈雁冰心里挑挑拣拣说了一个中规中矩的。
“嗯，这个算是有些道德败坏的商业竞争，但是现在没有什么行业规范规制，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是特别大的问题。”何春明自言自语地做出评价。
“嗯，还有什么吗？”
“还有……”
何春明正常询问，倒是没有想到陈雁冰一时间竟然犹豫了起来。
“怎么了吗？难以启齿？”见她犹豫，何春明倒是真来了兴致，身子微微向她侧了一侧，表现出了十乘十的兴趣。
“说吧，没事，我这早点知道，总比打算和他合作后再知道他们的污点要强上许多。”
“嗯，他好像会牵线做皮肉买卖……”陈雁冰顿了许久最后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成年还是未成年？”何春明倒是能够将话题的精髓抓住，因为他上一世是知道这几年甚至是之后的十年，牵线未成年人的买卖特别多。
一方面是大家的物质生活都不太好，周边农村中女孩的受教育程度都很低，穷人想要靠着不见光的生意翻身，说白了也是好吃懒做。
而城里人又因为前几十年的压抑，多多少少有些不大正常，所以到时形成了供需关系。
又因为这供需关系太过稳定，刑法到时直接列出了一个罪名来，叫做嫖宿幼女。
陈雁冰神色复杂地望了一眼何春明：“未成年……”
“啧……”何春明心里还是希望这些事情不要舞到他面前来的，但是这偏偏怕什么来什么，这蒋家如果是做这样的牵线生意，那么他是定然不会和他们合作的。
陈雁冰见何春明的情绪似乎又一次跌落了谷底，心下有些难过地开口道：“这个人不好合作，就找其他人合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