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钱付车费?”
“我……”
“我什么我,要不咱各走各的?先说好啊,我可是一分钱都没带,全靠手机。”
“你……”
“你什么你,麻利点,送了你我好早回旅馆休息。”
有一句话,叫以暴制暴,再加上从遇上老师后就没认真休息过,我的耐心都快被消磨光了,明明老师才是保姆的角色好不好,怎么感觉我不知不觉就干上了这行,是替身攻击吗?
计程车上,我同哥特服坐在两端,各自看着窗外的风景。稍微冷静一点后,我又开始有点后怕。别看老师嘴上说着不待见哥特服,就我刚才那态度,要是捅到老师那里去,以老师护犊子的性情,遭罪肯定是我,而且还不是倒立那么简单的事。
我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感觉前途一片迷茫。
一路无话,半个多小时后,计程车停在了一个小区的门口,由于是单行车道,我盘算着先陪这家伙等到她父母,然后再去那边街口打车。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好歹先挣点表现吧,不然到了老师那里就真的百口莫辩,我又一次搬起石头砸到了自己的脚,有点疼。
哥特服下车后也不同我废话,一瘸一拐地朝小区门口走去。
果然生气了啊,也对,照这家伙的脾气,就算不大吼几句,至少也要狠狠瞪我几眼以泄心头之恨,我笃定着。
我上前几步,看见这家伙都疼得皱起眉头却不哼一声,既倔强还有脾气,完全就是陈静和老姐的结合体,我整个头都大了。
啊啊,麻烦死了。
“你就不能叫你父母出来接下你吗?”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都搞忘这家伙没带手机来着,一路上东想西想,居然把这一茬给搞忘了。
果然我被像看白痴的眼神给关照了。
“你还不走?哦——,钱我过几天就给你,难道我还会跑?”
这就是对好心把你送回家的人的态度吗?太恶劣了吧,还好我们不熟,不然换个熟人来肯定早就扬长而去了。
我弯下腰,无奈说道:“上来吧。”
反正背都背了,也不差这么一会。
“老赵说,男生无事献殷勤,非邪即淫,我可信不过你。”
这也是正常的,要是连这点警惕都没有,那就是真的傻了。
“你脚受伤,我怎么说也有部分责任,就当是你给个机会,让我睡个安稳觉。”
才怪!怎么想都是老师的锅,能不能拿点靠谱的线报,害得我自己找虐。
“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要你管!话说回来,你对老师倒是挺信任的。”
这都第几次了,把老师的话都记得清清楚楚,你和班长有得一拼,当然,不是说身材。
“要你管!”
我感受到背后的重量,再次迈开脚步。
小区内一阵七拐八拐,进了楼层,出了电梯,总算来到了房间门前,送佛送到西估计也就这样。这下子老师总没话说了,我有感觉她迟早会给我打电话的。
我正打算把背后的家伙放下来,左耳根处突然传来瘙痒感,我忍不住回过头去,就看到哥特服近在咫尺的脸。白皙的额头上还有点点汗渍,那是雪山尖上缠绵的云雾。眉是远山,眼波是流水,鼻梁是隆起的山脉,两腮是天边的霞,将鼻梁下的小嘴衬托成悄然绽放的梅,呼出醉人的芳香。
我立马正过脸,以掩饰不断翻滚的喉结。感受到哥特服落了地,我用手揉了揉左耳,那一声轻轻的“谢谢”如同芳香般虚幻,见鬼了,搞得我做了亏心事似的。
既然任务达成,我也没有逗留的意思,总不能厚着脸皮去跟人家父母打个招呼吧,又不是什么见家长。
“那我先走了。”
算是跟哥特服打声招呼,我转身刚迈出一步,就感到衣服上传来的拉扯力,不会真见鬼了吧。
“我父母不在这个家的。”
仿佛一阵晴天霹雳,我的大脑就跟能量过载一般停止了思考,只有一个念头在滋生——我到底做了什么亏心事,老天要如此作弄我。
一般来说,当女生说这种话的时候,难免不让人浮想联翩。可对象是我哦,我可是那种买一百元彩票也就中个五元的家伙。所以我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父母没在家说明什么?嗯……对了,该不会是没钥匙吧。对对,肯定是这样的,这种事早说啊,我白高……我白忙活一场不是?
“我不擅长处理伤口。”
我暗自松了口气,原来是这种事啊,看出来了,连自己伤口都不敢直视的家伙也别指望能处理好伤口了。什么嘛,有话一次性说完啊,让人大起大落有意思吗?啊,我并没有其他意思。
我转回身,点了点头,就跟对暗号似的,哥特服也跟着点了下头。
话说这家伙从车上下来后就感觉怪怪的,总觉得少了一种大小姐的气势,尤其是瞪人的气势,是饿了的缘故吧。我也好饿,出力气都是我好不好,赶紧三下五除二处理好去吃饭吧。
哥特服从脖子上面取下一根绳子,原来钥匙是挂在脖子上的。
只是刚拿出钥匙,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一瞬间,我感觉天花板都要掉下来了。
“哟!”
老师站在门口,脸上保持着熟悉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