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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法统

就在这时三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也来到了杨亭这处的馄饨摊坐下叫了几碗馄饨。

杨亭就听其中一个书生说道:“你们说那教坊司是不是真得停了?莫不是真如先帝宣宗之时,当今陛下也要打击这些地方吧?虽然我等去不了那教坊司,但是总归那花街柳巷之地,我等还是常去的啊!”

杨亭一听到这句话,吃着馄饨的他,还翻了个白眼,很是一副无语的样子。

随后又一个书生说道:“兄台非也非也,你不看只是那教坊司的官吏被查处吗?我听闻是因为那里的官吏贪腐的问题,还隐瞒了每年教坊司私下收受的钱财,这才出了事。至于兄台担心的问题,大可不必担心,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消失的呢?夫子云,食色性也。”

另外一个书生也道:“对啊,我看教坊司也不会出事,那宫内的那位别忘了,可是年轻力壮如我等一样的少年,这宫廷乐舞可是历朝历代都少不了的啊!换做是我,我还不天天看,看一个腻歪才好。”

最开始的书生听闻如此,倒也觉得十分有理的语气说道:“既是如此,那倒是正好,可为什么我听说礼部也不能管教坊司了?怎么宫里的那位,打算把教坊司交给那群没有那个东西的太监?这可是千古奇闻了。”

“也别说,有可能,毕竟都是没有男人那玩意的,容易相处不是。”

“哈哈哈。”

“哈哈,有理!”

就在这时正在吃馄饨的杨亭,忽然起身怒喝一声:“有完没完?你们三个不吃就滚!”

杨亭转过身去,直接望着那三个书生语带威胁的高声道:“妄议当今圣上?你们不是不想要功名这么简单了吧?三位要不要跟我去五城兵马司走一趟啊!”

三个书生一听,顿时连钱也不付了,起身就跑,还遮着脸,一个比一个还害怕的模样。

馄饨小贩正在做馄饨呢,一见客人走了,急得大喊:“三位公子馄饨啊馄饨啊!”

杨亭望着小贩得意的笑道:“小老板,一起给我好了,我掏这三碗的钱。”

“好嘞公子,你开心就好,呵呵。”

紫禁城,大殿之上,朱祁镇望着下面跪着的伯颜帖木儿,他放下手中的礼单,他做出有些糊涂的样子问:“我说使者,你这点东西,是来骗我的赏赐的吗?我回你们的东西,估计比你们这些东西值钱百倍吧?”

下方跪着的伯颜帖木儿一听,顿时气得冷言冷语的道:“大明天子身处地大物博的中原之地,要什么有什么,怎么会需要我们这些蛮荒之地的东西呢?这不是有辱天朝上国的威仪吗?更何况,礼轻情意重,不是中原人一直说的吗?”

朱祁镇一听这话,瞧着下方跪着的伯颜帖木儿,倒也心下想道:“还真没说错,也先兄弟二人,皆是通读中原典籍,熟读中原文化之人。”

朱祁镇望着他,自然知道他这话里的冷嘲热讽,朱祁镇当即就想到了什么,一脸得意的道:“起身答话,你跪着的样子,倒是不像是使臣,反而是我朝的臣子。可惜啊,朕记得你们不是不认自己是顺宁王王位的继承者吗?哦,对了!朕差点忘记了,前几日的也先帖子上,他是以顺宁王子孙自称的,看来瓦剌偶尔会忘记或者记起自己的身份,这样的情况我们中原称为——失心疯。”

朱祁镇心中没好气的道:“阴阳怪气的怼我?怕你没见识过天朝键盘侠们的英姿!”

一番话令伯颜帖木儿直接是愣住了,更有气得起身浑身都在颤抖。

他望着端坐在皇位上的少年,他阴森森的道:“陛下,你也不要忘了,曾经的我们,也站在这里,我们的祖先也有坐在你的位置上,你如此轻贱我瓦剌,真是想要我两国开战不成?我瓦剌勇士们可都不怕!”

与之前朱祁镇看到帖子上的也先那服软的态度不同,也与伯颜帖木儿入京后的低调不同。

此时的伯颜帖木儿似乎变得是很高调而又趾高气扬的模样。

朱祁镇心底里泛起了奇怪,当下仔细一想倒也想到了什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明显那也先是让他这个弟弟软硬皆来了。

还真是处心积虑一个黑脸一个白脸。

朱祁镇想来,也就越发明白了,看起来那个瓦剌也先也跟他一样的想法。

都是彼此试探,他是为了试探也先,也先是为了试探他这个新皇帝。

“大胆瓦剌使者!你是找死?”杨士奇阁老第一个站出来指着伯颜帖木儿怒斥道:“你本顺宁王子孙,我大明仁德,放马哈木当年一马,没有想到他的子孙不服教化就算了,居然还敢当面不尊天子,瓦剌莫不是也打算寻那些北元前朝余孽的后路?”

英国公张辅一个老将,直接怒而指着伯颜大骂:“手下败将,投降臣子也敢在我大明天子前言勇?我张辅第一个愿意率军征讨你们瓦剌!”

张辅还是够格的,特别是在对瓦剌作战这方面。

伯颜帖木儿一听到“张辅”二字后,他转身看向了英国公。

伯颜帖木儿眼含佩服的道:“你就是老将军张辅?倒是像那么一回事!可是我告诉你,我瓦剌现在也是兵强马壮,特别是也先太师统一了整个草原,现在连大汗都得听也先太师的,你打我们瓦剌,那我们太师也会挥兵你们大同府!”

“谁怕谁来啊!”张辅一听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吼道。

其余的众臣们也开始义愤填膺的朝着伯颜帖木儿厉声呵斥。

朱祁镇倒也不着急打断这个景象,此时朝堂犹如菜市场大妈们互骂一样。

等到吵了那么一会后,朱祁镇这才轻声咳嗽了下道:“咳咳,好了。”

众臣这才收起刚刚那般的模样。

而朱祁镇也望着瓦剌的伯颜帖木儿冷声说道:“给我论这个是吧?那就让朕给你好好说说,什么是天命所归,既寿永昌,什么叫正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