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准显然不太相信。
楼云忱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在贺准心里他的可信值低到离谱,随便一句话能让人思考半天。
“外人面前,你多少要给我留点面子吧?”他极为小声地说,还示弱地拽了拽贺准衣摆,眼巴巴望着人,像在暴雨深夜街头碰见的一只无家可归的猫。
贺准眯了眯眼,握住他的手,转而去看女皇:“把你请我们帮的忙再说一遍。”
楼云忱:?
她不是请你帮的忙么,什么时候变成请我们。好好说话,不要拖泥带水。
女皇都快躲到杨红身后,为尊严没那么做,被贺准一问,支支吾吾道:“也、也没什么。就是被海盗骚扰多了,他们有的打着联邦旗号警告我们,有时候又打着帝国旗号,经我手下人调查,他们是同批人。”
“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楼云忱问,“这也不能成为你绑他来这的理由。我没记错的话,你手下人还想要我的命。不说帮忙的事,你要不要解释下这件事?”
女皇怂怂的,说话也是委委屈屈:“那、那不是我怕你带人直接把我们这地方轰掉吗?我国隐藏于世这么久,不争不夺。你南征北战那么久,肯定很懂得怎么对付我这种小可怜。”
装得挺像那么回事,可惜楼云忱一个字都不信。
“好好说话,说得占理,说不定我还会帮你,再和我演受害者被害论那套,我真有可能让你这地方成荒野。”楼云忱笑眯眯道。
女皇僵住了。
半挡在前面的杨红听懵了,全殿最无辜的除开舞女与乐师就属他。他入女皇面前也有好几年了,先前不受重视,做什么都是过家家。
真正让他得到重视还是半年前,国内频繁遭到海盗来袭,他献出几个在书上看见的计谋,成功抵抗之后,又提出和贺准或者楼云忱接触,以谋取利益为点强强联手击退海盗。
那时的女皇还牢记先祖祖训,不得与外有联系,保世外桃源。
直到被海盗偷袭得受不了,手下人频频受伤,多次正面出击多是失败,女皇终于正视起闭关锁国的问题。
多番思索之下,同意他的提议。
趁贺准和楼云忱蜜月旅行找个机会将贺准给绑过来,一是说说海盗问题,二是探探贺准口风。
对楼云忱的处理也是有过想法,就是没做好,被人抓住,直接怼上门了。
杨红对上楼云忱也腿发抖:“你不要太放肆,我们人多,你撑死就两个人。”
女皇气死了,这是头猪,楼云忱会怕人多吗?!
果然,楼云忱笑了,还是忍俊不禁的那种:“看在你蠢的份上,我先不和你计较。女皇,说说吧。”
杨红不承认自己蠢,在在场人注视下,默默往旁边挪了挪,将女皇让出来。
这时候不是逞英雄的时候,杨红太知道自己的德行,这不是他能撒野的地方。
女皇的假面被楼云忱撕开,还有个贺准虎视眈眈,她假装不下去了,站直身体收起笑容:“我怕你不是说着玩的。”
楼云忱从她说话不敢和自己对视就知道了,伸伸手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我先为我手下人的莽撞和无知向你道歉。他们是想让我和贺准有个好的沟通环境,这才对你下手。请两位过来是我想谈谈海盗问题。”女皇说道,对朝高台下举枪的护卫军们挥挥手,将其遣退,“楼少将这几年来没少查自己车祸的事吧?”
楼云忱查这件事的时候没有遮着掩着,想知道的人用心查就能知晓。
“既然查了,肯定对这个东西不陌生。”女皇对杨红伸出手,杨红千年难得机灵一回,摸出个吊牌放到她手里。
楼云忱大概猜到那是什么。
“今晚暂时到此,请两位移步贵宾房休息,明天再谈。可好?”女皇双手奉上吊牌,强撑住笑容道。
这让楼云忱有种对方只找到吊牌还没想好怎么编说措辞的感觉。
吊牌上面的印记先一步入贺准眼里,熟悉的东西刺疼他的眼,又是这个。
楼云忱已经心如止水,知道留在follow餐厅休息室的那半块吊牌是女皇故意安排的,就为将他引过来。
他得到来不是意外,女皇这手倒是很妙。他早在决定追找贺准来之前就做过心理准备,不管背后藏着怎样的阴谋,他都无所谓。
“希望给你的缓冲时间能让你编个不好拆穿的谎言。”楼云忱哂然道。
“我只是为了整理好证据说服你们和我合作,不会说谎。”女皇倔强道。
这大概是前面被拆穿,后面心有不服撑起来的果敢。
这姑娘人不大,心眼挺多。
在别人家地盘,他不能太过嚣张,说是不怕和他们正面交锋,到底只有两个人,难敌太多攻击。
楼云忱和贺准悄然对视,想法一致。
跟着女皇的人到一间独立高雅院落,楼云忱谨慎检查完房间,确认没监听,才和贺准搭话。
“感动吗?我冒险来救你。”
“你想听我说什么?”
“当然是感动。”
“不是我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换了三个码字软件,终于写完了。
打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