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好奇的事总会发出很强的好奇心,哪怕话里值得探讨的点很多,他还是遵从本心地问:“你不会是对我的身体一见钟情?”
“……”贺准像是被震撼到了,“没有,不要脑补些没有的事。”
“我身为失忆的当事人,有些事情只能连蒙带猜。你乐得告诉我最好。”楼云忱坦然道。
他在猜测这方面比过去诚恳,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但也仅限于这件事上。
换做更为严谨的事,他还是要三思后行,不能太随心所欲。
“认真来说,我觉得高中时候会是我先对你下手。”楼云忱不满足于贺准吞吐得述说,加入胡编乱造。
贺准见他脸上的垂丧一扫而光,肉眼可见得亮闪闪,便微微收敛情绪,让着他说。静静眼眸带笑地注视着他。
“这不是我胡说八道,也不是哄你开心。”楼云忱一本正经道,“毕竟从联姻消息一出来,就是我在对你下手。现在的我尚且如此,那时少年的你绝对比现在更出彩,我这喜欢优秀人的特质不允许我放过你。”
贺准眼里的笑不见了,优秀人?
楼云忱敏锐察觉到对方情绪转变,很是上道得补充了句:“最重要的是你像是按照我心意打磨出来的。”
有些话他本来打算是掺和在胡言乱语吐露而出,不想将场面变得太矫情。
谁知道有些时候人是受情绪支配,不受大脑掌控呢。
楼云忱轻轻叹了口气,总觉得从他意识到贺准注定在生命里留下独特印记时,多数时候他都要因为贺准身不由己。
喜欢一个人,自己就不再独属于本人。
就像身体里受限脑子,但脑子里被另一人占据,做什么事都会想到他。
这种东西很致命,是他不该有的。
现在却有了。他似乎没有更好解决办法,再说他真挺喜欢贺准,那就顺其自然吧。
他想了想,问:“贺准,你之前想过和我离婚吗?”
贺准不知话题怎么突然跳跃到这上面了:“没想过。”
是真的没想过,好不容易和他结婚,把人骗到身边,怎么会放任人远离呢?
楼云忱心旷神怡,这大概就是传闻中被喜欢的人治愈的感觉。
挺神奇。
“我知道了。”他回答,再透过窗户看向海面,他的内心有了新认知。
冲。
冲破一切枷锁,揭开迷局。
他要弄清楚所有事情,将贺准清清楚楚留在身边。
比起之前那种单纯为父母、为自己、为方时闻到墨伦科,这时他心里转变带来的念头更直白,更有冲劲。
贺准眼眸微转,划过窗外已然泛着红光的深蓝海面,又辗转流落在楼云忱被夕阳照耀同样泛红的侧脸,暗自下了个决定。
抵达墨伦科很顺利,没有楼云忱臆想中那些事,风平浪静的像是有人早就打点好,静候他们光临。
出于谨慎,战舰没在第一时间入港,控制室的人请示楼云忱时,他和贺准在研究墨伦科。
墨伦科与帝国及联邦都不同,性质类似爱昵岛,又不同一样。
同样是旅游城市,墨伦科完全独立,每年仅向联邦纳税,遵守规矩,不听从那边的指令,想做什么全看当地需求,说白了,有时市长都是个空架子,听从民意罢了。
而如今在墨伦科,最受民众喜欢的就是叶奚。
叶奚,叶正唯一的儿子,根正苗红官二代,为人和善低调,还懂得融入老百姓。
最关键是答应的事必做,从不食言。
这就很厉害了,没人敢说自己言出必行,无论大小事。
遇见卖弄这种人设的人,楼云忱只想送两个字,装杯。
楼云忱印象中见过叶奚,斯文白净,性情如何,因为时间久远已经记不太清楚。
叶奚离开首都是在他父母死亡之后,是被叶正强制送到墨伦科。
“知道了,派人出去探查,没危险直接进。”楼云忱对外吩咐一句,转头和贺准说话,“叶奚,这几年受到什么非人打击吗?”
贺准意外:“怎么这么问?”
“他要不是受刺激了,怎么将自己打造得跟个大善人似的。这么营造人设,他也不怕反噬的时候被人骂死。”
“改名换姓,重新生活。”
“享受惯了呼风唤雨,再回到平凡生活,这其中经历过的心态波动不好调整。”
“他调整不过来,不还有叶正吗?”
楼云忱无言以对,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依照她目前知道的情况来看,叶奚不是个非常听话的人,否则该是老实主动去墨伦科。